「那邊有蟲問你呢~」
虞宴被他這種不合時宜的醋味氣得有些想笑,他想撥開對方的手,卻因為扯到了尚在恢復的臟器,不由又咳了幾聲。
愷撒面上那股和緩的神色瞬間一掃而空,他冷著臉就往雄蟲的身上摸去,想要探探他到底傷在哪裡。
但手還沒碰幾個地方,卻是被對方一下握住了手腕。
雌蟲剛想故意冷下臉讓懷裡的蟲老實一點,就見對方一把推開了自己,聲音倒是硬得很。
「誰讓你來這的,愷撒,回...」
好啊,不僅沒個解釋,連虛虛偽偽的殿下都不叫了。
愷撒的那張臉臭得要死,他想要拽對方卻又害怕拽到傷口,想要罵人又害怕將受傷的雄蟲罵出個好歹。
胸膛里一股惡氣不上不下,但質問的話還是被他打碎牙齒吞了個一乾二淨,他自覺窩窩囊囊地吐出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
「來看看你打算和誰偷情啊..我看看我和那傻逼的差距在哪,改進改進唄。」
虞宴:...
虞宴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突然覺得愷撒一句話似乎比系統持續不斷的吵鬧還要讓他感到頭疼。
一種莫名其妙的無語甚至沖淡了幾分緊迫的情緒,他沒按住自己的情緒,腦子裡那個不知道徘徊了多久的念頭,就滑滑梯似地就從嘴裡滑了出來。
「別在這發.情。」
這句話出口,連帶著虞宴自己都愣了愣,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嘴裡就緊接著多出了一抹甜絲絲的味道。
那是調味過後的療愈舒緩劑,偶爾也會有些雄蟲將這種奢侈的醫療用品當零嘴喝,帶著一股虞宴喜歡的蛋糕味。
愷撒被罵了一句,但是心情卻看起來好了不少,他一手給虞宴托著舒緩劑,一邊懶洋洋地應了一句。
「行,那回去發。」
*
氣氛變得古怪了起來,可就當氣氛朝著更加離譜的方向脫韁而去之前,虞宴腦子裡被氣出一朵花的系統冷聲打斷了他們。
「你覺得我按著安謝爾不累是嗎?虞宴。」
系統那句話還沒說完,虞宴便一把扣住了愷撒的手。
他剛想動用精神力將蟲傳走,對方卻像是若有所覺一般,猛地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愷撒不說話,只是給雄蟲布好保護罩的同時,冷眼朝著還停留在蟲化狀態的薩金特望了過去。
「幹活嗎?不干就滾。」
話音落下的瞬間,愷撒的身形頓時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數條燦金色的甲片順著皮膚寸寸探出,裹住了擬態時的肌膚,他的身形隨著皮膚的硬甲化開始不斷地膨脹,連帶著四肢、乃至原本柔軟貼在脊骨處的尾翅也開始變化...
開始變得猙獰。
而在那雙猩紅色的豎瞳,在布滿裂齒的口器上方徹底睜開的瞬間,雌蟲頓時朝著「埃特拉」所在的方向彈射了出去。
在薩金特隨後而至之前,他的利齒便已在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怪物背脊上撕下了一塊血淋淋的皮肉。
鮮血如同飛射的瀑布一樣在空中洋洋灑灑,頃刻間濺起一片血雨。
虞宴不是第一次見到蟲族之間的打鬥,卻是第一次見到愷撒以一種完全異形的狀態和對手撕咬。
那張妖冶的人類皮囊在此刻已經全然變成了虞宴陌生的異種外皮,他的蟲體形態甚至比薩金特還要大一圈,卻是出奇的靈活。
兩條如同鐮刀般的前肢扣住安謝爾不斷膨脹的身體,像刮刀一樣將鮮紅的肉片一寸寸往下絞。
觸手所帶出的黏液在蟲體身上留下的疤痕只存在了一刻,卻是留下了亮眼的黑色痕跡。
伴隨著皮肉腐臭的氣味讓人幾欲作嘔,可是糾纏在一起的三隻「怪物」卻像是都失去了感官系統,它們混在一團里,用肢節與口器互相撕咬。
或許是安謝爾先前被捅了一刀,又或者是因為這具身體並不能發揮出他的所有潛力的緣故。
祂的動作比起另外兩隻蟲族而言要遲鈍一點,因此身上的皮肉一次次新生,又一次次被撕扯。
直到後來,祂的身子已經脫離了屬於「埃特拉」的那張皮囊,變成了一團膨脹的肉球。
觸手像刺蝟的利刺一樣遍布了祂的全身,無比靈活地擋去一次又一次地攻擊,甚至見機朝著薩金特的方向抽去,趁對方不備徑直將蟲摜進了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可在祂動作的同時,身後的胞囊卻是被愷撒的左肢一把穿透,泛著藍色的血液頃刻之間將雌蟲的甲殼腐蝕得吱吱作響。
在嘶鳴與咆哮聲中,系統朝著不知垂眸在想什麼的虞宴嘲諷道。
「你就待在這個『繭』里什麼也不做?不是有自己的計劃嗎?你沒按照我的計劃走,不照樣沒有達到你想要的目的。」
藍點不知何時又跑了出來,它湊近虞宴的耳邊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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