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這世上還有仙門道宗,可仙路遙遠,風雲難測,哪有近在咫尺的繼恩堂動人心神。
「我要他死,死在火甲蜥爪下,如此方算兩清。」
牧封川深吸一口氣,說出自己的要求。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他將以此平息原主之怨。
牧老頭又咯咯笑起來,他用欣賞的口吻道:「好,好!夠手段,和那些迂腐之輩不一樣,對我胃口!」
牧封川眨一下眼,沒有解釋。
在不知情者看,牧封雲雖害了他,可他到底沒死,按牧氏族規,自己應上報刑堂,由刑堂處置,私下動手,一旦被發現,即便有報仇為由,同族相殺,依舊犯了忌諱,顯得疏狂冷漠。
不過,他知道是血仇就夠了,他也不會在這件事上心軟。
牧封川視線落到牆角那束光上,輕飄飄道:「好了,牧老頭,現在,你都知道,也該告訴我,如何做。」
牧老頭聞言,桀桀怪笑,笑聲比最初多些欣喜的意味。
……
巳時過半,午時未到,牧封川離開破敗的土屋,站在陽光下,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他四下一掃,不見任何可疑人物,腳尖輕點,奔向城北,出了城門,在一個遍布亂石的地方停住。
這裡就是亂石灘。
城內小兒喜歡來此玩耍,只是,從上次牧封川在附近遇襲,這裡便冷清了許多。
城防隊沒找到火甲蜥,說停留附近的可能性極小,但有孩子的人家,寧願少冒風險,也要把孩子拘在他處。
不過,生活在牧城的人已習慣意外,妖獸襲人之事,常有發生,想必再過兩個月,這裡發生的事便會被人遺忘。
除了牧封川,與牧封雲。
牧封川來到原主遇襲地點。
乾涸的水道旁生長著稀疏的雜草,土地微微沙化,證明此區域已開始靠近赤焰沙海。
哪怕九品武者,也不敢輕易進入赤焰沙海,惡劣的環境,無邊無際的蟻群,頃刻間就能吞噬一條鮮活的生命。
火甲蜥,只不過其中最尋常、危險最小的一種。
牧封川仔細觀察附近泥土痕跡,根據牧老頭的教導,試圖從劇烈打鬥後的場景中,尋找到自己想要的線索。
他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時間過去太久,就算當時有留下痕跡,一個多月,也很難保持原樣。
唯一幸運的是,最近無雨,才給了他點兒機會。
牧老頭說,依牧封雲本事,不可能到赤焰沙海綁架一隻火甲蜥來害他,多半是偶然發現,順勢而為。
既然那隻火甲蜥是主動離開族群,那麼,很可能還留在附近,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
牧封川沿著水道,緩緩行進,時刻注意周圍動靜。
妖獸記仇,自己從對方口中逃走,定給火甲蜥留下深刻印象,萬一狹路相逢,想必對方不介意加個餐,嘗嘗飛走的鴨子。
不過,只要不在捕獵狀態,火甲蜥會沉眠降低消耗,剛從沉眠中甦醒的火甲蜥,行動緩慢,若有準備,多半能逃過。
以遇襲點為中心,足足探查方圓十里,牧封川終於在一個石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
微紅的泥土,其實是火甲蜥糞便,從顏色看,不超過一個月,證明襲擊自己後,那隻火甲蜥曾在這兒短暫棲息。
仰頭看一眼天上太陽,計算路線方位,牧封川唇瓣一彎,露出一絲喜色。
以這這個時間、方位、路線,火甲蜥果然沒回赤焰沙海。
確認關鍵後,牧封川即刻轉身,返回牧城。
安神草,本來是一種驅蟲草藥,對妖獸無用,不過,把它與蛇膽草混合,卻可以得到一種火甲蜥極其討厭的味道,這時,若再加三滴火蜂漿,效果逆轉,火甲蜥將會食慾大發,對這股氣味窮追不捨。
翌日,牧封川來到城北一間藥鋪。
安神草與蛇膽草都是常見草藥,火蜂漿較為少見,不過,牧城附近便有火蜂群,藥鋪自然不會缺少這味藥材。
「給我抓——」牧封川陡然住聲,一個出乎意料的身影,從門口跨入。
對方看到他,也吃了一驚,眼眸頻閃,接著若無其事對藥鋪夥計道:「稱三兩安神草,天氣燥熱,晚上睡不安穩,煎碗安神湯喝。」
「好嘞!」夥計答得痛快,笑呵呵道,「雲老爺上次買也買了三兩,那麼快就用完了?要不,我家大夫給您把個脈,配個方,效果比單用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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