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一掃店內剩下的瓷器,「十倍賠償」四個大字在腦海中閃過,他一個哆嗦,衝出店鋪,劍光如暴雨傾瀉。
巨漢一頓,向後一縮,紅衣女靈蛇般越過他,手中軟劍鞭子一樣變化多端,眨眼化解牧封川攻勢。
與此同時,巨漢已從右側面繞出,斗大的拳頭瞄準牧封川太陽穴,這要是讓他擊中,高低得得個腦震盪。
牧封川狠狠咬牙,右手劍招一轉,攻向巨漢,左手一拍右腰,劍鞘落入掌心,朝軟劍架去。
忽如其來的應對出乎了兩人預料。
牧封川接下數招,急速後退,右臂隱隱發麻,左手手背添一道寸長傷口,一滴血從小拇指滴落。
他凝視著地上那點暗紅,忽地,抬眸一笑,眼角眉梢具是傲氣。
「還行,沒虧。」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巨漢胸腔倏然鼓起,一字字從喉嚨里吼出來。
那張可怖的臉上,右臉顴骨位置,指節大小的傷口緩緩滲出血液,與牧封川手背傷勢相比,不值一提。
可一個傷在手,一個傷在臉,誰更在乎一眼瞭然。
牧封川戲謔一笑,道:「臉上本就那麼大一道疤,何必在乎多加個小的,再說,以你的模樣,有沒有疤,都不影響,都是有礙瞻觀嘛。」
話未說完,巨漢已猛衝過來,牧封川身形一閃,叫他撲個落空。
一道銳利的劍氣刺向後心,近在咫尺的殺機,令牧封川從耳後到手臂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來不及轉身,他腳下一勾,不知是哪個攤位的凳子,被當做暗器,隨腳踹去。
又虧一筆。
牧封川心中嗟嘆,不敢停歇,盡選狹窄之處落腳,防止兩人形成合圍之勢。
他已發現,這兩人雖內力深厚,配合無間,可正因為如此,各自攻勢都有極大破綻。
紅衣女靈巧有餘,力道不足;巨漢勁力剛猛,缺乏變通,如果一對一,自己即便無法取勝,卻也絕不至於畏懼。
可偏偏,兩人是同伴。
幸好,他們還有一個致命破綻——貧窮。
牧封川眼眸一閃。
之前數次,兩人明明能達成合圍,卻因周圍環境束手束腳,說明他們同樣知道白屋城的規矩,並且,身上沒多少錢,或許交不出罰款。
貧窮真乃人類畢生之敵。
牧封川利用這點,悠然避在各房屋中,比之前被追的時候還愜意。
兩人越戰越急,破口大罵,拿他毫無辦法。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半空忽然落下一道身影,厲聲道:「何人損壞城內之物?」
牧封川與紅衣女等人皆是一頓,扭頭望去,只見一名穿著白色勁裝、配玄色披風的大漢一臉肅然,目光如鷹,朝這邊掃過來。
牧封川喜笑顏開,紅衣女兩人勃然變色。
「我!我!還有他們倆!」
牧封川高舉右手,衝著趕來的城衛喊,左手不忘記指向那兩人。
紅衣女花容失色,驚聲道:「你胡說什麼!我們倆一片木屑都不曾傷到,都是你小子砸的,竟敢在城衛面前胡言亂語!」
巨漢臉漲得發紫,咬牙道:「大人可問其他人,到底是誰動的手。」
城衛轉頭看向牧封川。
牧封川一聳肩,道:「是我動的,不過,要不是他們非追殺我,我也不會破壞這些東西,怎麼說,他們也算罪魁禍首。不然,一人承擔一半?」
他沖兩人眨眨眼,兩人怒目切齒,看表情,恐怕把他生吃的心都有。
城衛掃一眼滿地碎片,道:「白屋城規矩,不管何事,誰毀壞誰負責,既然你承認了,交罰款吧。」
紅衣女與巨漢當即鬆一口氣。
牧封川眼角一抽,道:「多少罰款?」
城衛磕巴都不打,道:「一萬兩。」
「什麼!」哪怕牧封川早有準備,也被這個金額震驚得說不出話,他簡直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砸了金子,不對,金子砸不壞呢。
他忍不住問道:「不是說十倍賠償,這裡沒有一千兩吧。」
牧封川指著滿地木頭和瓷器碎片,如果這些值一千兩,那他現在就去挖泥巴燒瓷去。
城衛虎目一瞪,喝道:「我說一萬兩,就是一萬兩!」
牧封川呼吸一窒,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他餘光瞥向另外兩人,咬緊牙關,點頭道:「好,我沒錢。」
「那就以身還債,城裡有的是活兒,什麼時候還完,什麼時候放你自由。」
城衛走上前,一把擒住牧封川肩膀,帶著他飛上半空。
第25章 找回場子
風自由地穿過髮絲,穿過鎖骨,穿過指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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