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心臟一縮, 打了個哈哈道:「那是你沒看見我湊熱鬧時的模樣,我一個剛入道的修士,談什麼心境,晉兄謬讚。」
怕對方繼續口出驚人語,牧封川忙一指前方,道:「石頭要切出來了,快看。」
晉相年會心一笑,挪動目光,不再開口。
牧封川鬆一口氣,同時又隱隱覺得有些失落。
守著一個獨屬自己的秘密,終究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然而,他卻不敢賭。
為了轉移注意,他踮起腳尖,聚精會神盯著解石。
樓飛運氣一般,一共八塊原石,已經開了三塊,全是虧本,第四塊切開,又是十多個普通靈石裹成一團,零頭都沒賺回來。
看他垮著一張臉,牧封川強忍笑意。
果然,當你鬱悶時,看到有人比你更加鬱悶,頓時能收穫成噸的快樂。
現場貌似有人與他感受相同。
「撲哧」一聲,人群中傳來清晰的嘲笑。
樓飛怒而轉頭,視線所及紛紛避退,留下引火的正主。
「原來是你!」樓飛大吼一聲。
牧封川循聲望去,一名娃娃臉的青衣男子左手捂嘴,右手捂肚,笑得渾身顫抖。
被發現後,他放下手,更加大聲道:「哈哈,叫你不積陰德,活該你破財一輩子!」
「令狐加!」樓飛咬緊牙關,舉起雙手,猛然撲了過去。
「我讓你咒我!分明是你帶來的晦氣!」
「來就來,當我怕你,自己霉運罩頂,還怪到別人頭上,這就是你樓公子的肚量!」
「我要把你種的草啃光!」
「我要把你養的貓崽毛拔禿!」
「不是貓崽,是虎崽!」
「我說貓崽就貓崽,和你差不多!」
牧封川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看著兩人戰作一團。
噼噼啪啪,兩人從屋子左邊打到右邊,又從右邊打到左邊,眾人紛紛避退,卻捨不得離去。
他上前一步,正欲出手,忽而頓住。
看似激烈的打鬥,其實限定在合適的範圍,並沒有波及圍觀群眾與商鋪,如此,證明他們並沒有失去理智,而是各有默契。
晉相年從身後靠近,低聲道:「這人也是你們歸元宗弟子。」
牧封川側過臉,道:「你認識?」
要是隨便一個弟子都認識,也太關注歸元宗了吧。
他心裡的想法沒有表現出來,只聽晉相年悄聲道:「你看他衣服上的花紋。」
牧封川順著對方手指一瞧,抬起自己袖子,一模一樣。
「原來還有其他顏色校服啊。」
牧封川發出無人能懂的感慨。
因玉明給自己領回的校服都是白色為底,繡黛色花紋,歸元宗大部分人也是這般穿,他都沒怎麼注意其他顏色道袍的花紋。
現在仔細一看,樓飛的綠色法衣上,同樣有類似紋理,只不過在衣領處,更不顯眼。
他心中一動,問晉相年道:「散修都關注這些?」
晉相年笑容轉淡,道:「散修無勢可依,自然得更加注意,別得罪大宗弟子。」
可章雍連鶴鳴真人親兒子都敢得罪……牧封川微微張嘴,沒有直接把話說出口。
晉相年瞧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未盡之言。
他輕笑一聲道:「真得罪了也沒辦法,散修蹤跡不定,只要改頭換面,誰還能上天入地把人找出來不成?」
牧封川不禁也跟著一笑,下一秒,他想到什麼,笑容頓住。
「我現在更加好奇,那個被牧兄掛念的前輩,究竟何許人也,若牧兄願意多講幾句,或許我能尋到他?」
「不了。」牧封川默然片刻,道,「既然他不願來見我,就是不想被找到,我又何必強求。」
晉相年深深看他一眼,道:「或許他並非不願見你,而是不能。」
牧封川一笑,不接話茬,反而轉動眼眸,清瑩的雙眸似笑非笑。
他道:「晉兄過于敏銳,時常讓我覺得,你是不是能看穿人心,可惜我找的人並不在此,不然,我倒是願意聽晉兄的話去試試。」
晉相年一愣,苦笑道:「想是我說得太多,讓牧兄厭惡,不管牧兄願不願意相信,我對你卻是一見如故,見你那般在意,總想著替你找到,達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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