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不想偷摸行事,也自覺沒有不能見人的地方,可總是被探照燈一樣目光掃射,依舊有些難以接受。
他雖演技甚佳,卻沒有當大明星的命啊!
「牧道友可是在擔心同門?」見牧封川深沉凝望地上魔修屍體,展宜朱上前一步,輕聲詢問。
牧封川一怔,淡然點頭,道:「展道友可曾遇見我宗弟子?」
他本是隨口一問,不想展宜朱一指南方,道:「我從那邊過來時,在野火岩附近,看到過身著歸元宗服飾的弟子出入,只是沒有靠近,若我沒有認錯,牧道友可前去探查一番。」
牧封川順著她所指方向一望,腦中迅速浮現秘境地圖,路線一畫,心中大喜。
野火岩就在水蓮澤旁,若全速御劍,頂多一日,便能到達。
至於說看錯,對於通過其他名額入秘境的散修而言,凡遇到五大宗門弟子,向來敬而遠之,所以她只說見到,不曾接觸,但認錯人絕對是客氣話。
救人一次,既得水蓮,又得情報,牧封川忍不住揚起唇瓣,鄭重道了聲「多謝」。
再瞥地上屍體,也沒了之前迫切地拾取欲望。
反正聽說魔修都極其貧窮,就算大派弟子,估計也掉落不了什麼好東西,他已經撿了一具,這具便留給展宜朱吧。
展宜朱見他頻頻看向魔修,臉上露出一絲恍然,接著一臉凝重,抿唇急道:「牧道友放心,既然我已知秘境內有魔修潛入,接下來定然萬般小心,道友不必擔心我,還是去與同門匯合吧。」
說完,她拿出一塊令牌塞給牧封川,快速道:「這是展白城貴賓令,牧道友若有閒暇,一定要去展白城做客,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接著飛劍一放,朝北極速離開。
只是出了個神的牧封川:「……」
水蓮在微風中輕搖,仿佛婀娜的少女,一聲嗤笑打破美好如畫的景致。
「看來絕世高手話少是有原因的。」牧封川感慨一聲,搖了搖頭,走到屍體旁,伸出潔白的雙手。
「別怕,我就摸一把。」
並不如何熟練地將對方從上到下摸遍,牧封川冷著一張臉,若是叫剛才離開的展宜朱看到,不知又會腦補出什麼。
五分鐘後,說是一把,卻不知多少把的牧封川起身,遙望野火岩方向。
希望這次順利一點兒,別再來波折了。
禱告完畢,飛綠划過長空,筆直朝目標進發。
……
說是一日,便只需一日。
不知是否得益於起步前的祈禱,這一次,牧封川平平安安來到了野火岩,半點兒意外都沒遇到。
更幸運的是,他設想的同門離開也未發生,近二十人的隊伍駐紮在野火岩高聳的石柱林中,其中甚至還有一個他沒想到的存在。
「謝師姐!」
「牧師弟!」
兩人相見,皆神情激動,簡直如遇到親人。
哪怕牧封川之前對謝寂微稍有微辭,這種情況下見著她,卻也不禁心中大定。
太棒了,不用我帶隊!
牧封川心情一松,忙把遇到愁天宗魔修一事告知,隨便將明心觀內應也和盤托出,除了七寸纏絲木,幾乎沒有任何隱瞞。
有靠譜的外置大腦,這種需要廢腦細胞的活,還是交給其他人吧,他珍貴的腦細胞應該用在修行上。
經過兩次遭遇魔修的不同處境,牧封川已然發覺,實力才是擊破一切陰謀詭計的最佳武器,還能有更多掉落。
謝寂微半點兒沒察覺牧封川的險惡用心。
聽完他的講述,她眼眸一柔,溫聲道:「師弟受驚了,不如暫且休息片刻,這件事我還需好好想想,待師弟養好精神,你我再詳談。」
其實我沒怎麼受驚來著……牧封川咽下喉嚨口的話。
謝寂微一提醒,他才發覺,自己進入秘境五六天,幾乎沒有完整睡過一個晚上,而今精神亢奮,全是被不斷發生的意外刺激。
儘管修士不需要凡人那樣的睡眠,可對於他這般境界,還沒到能晝夜不休程度。
所以說,有隊友多好,要是身邊沒人,再多禁制,他敢睡過去麼。
牧封川不再推遲,從儲物環掏出寢具,布下膈音禁制,倒頭就睡。
三息過後,已人事不知。
夜風漸起,風寒露冷。
這一覺,牧封川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是穿越後前所未有的昏沉,甚至夢見了他不願回憶的一段過去。
他看到自己站在一棟熟悉的高樓頂層,曾經,牧家破產時,他的父親就在這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在打電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電話那邊是他僅剩的親人,裡面傳來輕快的笑聲。
【真的能有那麼多錢嗎?小川,我已經四年沒有嘗過金灘的蟹膏豆腐了,還有留光的面部保養,天啊,這四年,我老了十歲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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