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一抬眼,揚起唇瓣道:「是啊, 想買一塊赤焰石,可惜找了幾天,也沒瞧見,不知道今天有沒有。」
他走到窗邊,透過窗戶往外看一眼,沒在台上看到感興趣的東西,又走回來,坐到晏璋跟前。
其實,除了赤焰石, 若有其他瞧得上眼的,牧封川也絕不吝嗇靈石, 否則還沒有定雅間的資格呢,這可是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不過,有錢是一回事,被騙是另一回事,他又想起自己損失的十塊靈石, 也不怕丟臉,順口向晏璋抱怨。
晏璋一怔, 下意識道:「你當時便該動手, 若吉安城追究,報我名號便是。」
「咦?」牧封川一眨眼,轉過頭來, 語氣複雜,「師尊,你知不知道, 這種話,是標準的反派台詞。」
而且還是連自己帶後面長輩,都要被主角打倒,並踩上十多腳的那種。
他就算偶爾也會扯大旗,但還真沒那麼大臉,整日把無妄真人弟子的名頭頂在頭上行事。
某種意義上,李持波那樣橫行霸道、若無旁人的功夫,也算能耐。
牧封川敬謝不敏。
晏璋微微蹙眉。
正如他之前所言,他這位徒弟總有些不合時宜的心軟,如此良善,如何在波譎雲詭的修真界存活下去?
之前牧封川接觸到的都是初入修真界的生瓜蛋子,現在既然結丹,同境界修者歲數零頭都比他大,那些人都是狡詐之輩,不慎被騙怎麼辦?
不對,他徒弟已經被騙了,晏璋表情一黑。
連那般拙劣的騙局都能中計,可想而知,要是有人做得精巧一點兒,目標不是靈石,是性命呢?
牧封川的命可是關乎飛升!
晏璋立刻冷聲道:「別管什麼反派正派,你既然是我的弟子,拿出氣派來,該動手就動手,凡有損失,皆報我承擔。若打不過,直接在附近求援,我就不信,無人賣我面子!」
他恨恨道:「鶴鳴都能護住李持波那個廢物,我的弟子還要被人欺凌不成!」
「不是!」牧封川一捂臉,他並不想朝李持波看齊啊。
況且,才被騙十塊靈石,怎麼晏璋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好似他被人砍了。
他連忙擺手道:「師尊您太小瞧我了,您想想之前在吉安城,我還將那位仇長老——」
「沒錯!鑄劍派這次便欺你孤身一人,要不是有我分神在,你定遭折辱,甚至可能被暗下黑手。」
晏璋不知腦補了什麼,周身氣勢越發凌冽,他沉聲道:「此事待我回來,定要去鑄劍派問個清楚,堂堂煉神長老,有臉和你動手,既然如此,我又為何不能和他一戰!」
他語含煞氣,牧封川目瞪口呆。
這事兒不是完了嗎?
「所以說你太好欺負。」晏璋抬眸,輕輕責備牧封川一眼。
他冷聲道:「若與人結仇,要麼一次打死,要麼把對方打怕,否則總有人暗地窺探,只要你露出弱點,便會和蒼蠅一樣盯上來。你不可能永遠防備,也沒必要費那些精力。」
晏璋仰頭看著牧封川,說道:「觀你行事,手段是有,卻不夠狠辣。對於普通人來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修士卻不必了,死了的仇家才是好仇家。」
這番話語氣平淡,卻無法掩蓋其中的血腥意味。
牧封川呼吸一滯,忽而想起,周圍人都說無妄真人境界名望如何,卻從來沒有提過晏璋對頭,哪怕鶴鳴真人,也是因用劍,加上爭第一真人位置,才頻頻把兩人並列。
然而他們其實是沒交過手的。
至于歸元宗人暫且不說,其他門派者,活得稍久,對晏璋都有種深刻畏懼,之前仇長老就是被驚嚇失態,以致輸給他。
所以,我師尊其實是尊凶神?
初次面對晏璋的猙獰面目,牧封川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道:「其實徒兒並不手軟,真的。」
否則死在他手裡的牧封雲、烏老大等人豈不冤死。
晏璋一挑眉,滿臉不信。
牧封川露出一個苦笑,也不知道五百年前,他這位師尊究竟是何種行事手段,現在想想,歸元宗除了掌門,無人敢上無妄峰,不會是知道的都被嚇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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