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牧封川一呆,念頭一轉,道,「師尊擔心鑄劍派會暗地報復?」
不至於吧,他們可是知道自己有隨身真人的,還是說會故意跑晏璋面前告狀,說自己險些抵押分神?
那就更不能讓晏璋時刻甦醒了。
牧封川忙道:「師尊您那邊才是真正兇險,我馬上就回宗門,用不著著重看護。」
然晏璋打定主意,任牧封川苦口婆心勸說,也不願改口,只言愁極島之事已經快要完結,自己就算分心在此,也不礙事。
最後,牧封川只能妥協。
至於晏璋說他太傻,擔心他糊弄,被牧封川視作晏璋在愁極島慘遭魔修欺騙後產生了心理陰影。
否則實在不能解釋,為何去了一趟愁極島後,他師尊就跟守財的巨龍一樣,總認為別人都要害他徒弟。
原來這被害妄想症,也不光會在自己身上犯,還能替別人得。
牧封川感嘆著,尋到展宜朱,言自己近日就要離開展白城,看在她那塊赤焰石的份上,若有還需要配合的地方,可儘管開口。
此事說來他也有些心虛,單單放任自己成為謠言中的一員,顯然是不值一塊人頭大的赤焰石,不過晏璋病情嚴重,牧封川擔心自己長時間在外逗留,拖累他在愁極島那邊的處境,也只能改變計劃,儘快回宗。
展宜朱聽聞,臉色一變,她想了良久,道:「不知牧道友能否帶我一起離開?」
牧封川瞧見她眼中破釜沉舟般的決心,一時福至心靈,驚叫道:「你是想和我私奔!不對,呸,是假裝和我私奔!」
展宜朱兩頰一紅,繼而瞬間血色褪去,她咬住下唇,懇求道:「我只求與牧道友同行一段,待離城百里,便自行離去。」
牧封川臉色一沉,蹙眉道:「你這般不留後路,萬一在外遇險,要令尊如何接受。」
再說,要真出事,他還不得跑歸元宗找我,那我豈不成了負心漢?
牧封川大感頭痛,早知如此,還不如花靈石買更方便,要不是外面沒賣的……果真,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展宜朱的要求,牧封川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他願意成為緋聞一員,但參演如此勁爆的劇情還是算了。
他不禁好奇:「如果只是想悔婚,有必要弄這麼麻煩?城內就沒有能與你配合的修士?」
「我、牧道友,若不是城內實在找不到合適人選,我又怎會把主意打你頭上。」展宜朱泄氣一嘆,道,「展家與白家數代聯姻,就算我不願嫁,也不能破壞展白兩家關係,況且,我也不想傷害白大哥……」
在她愁眉苦臉的敘述中,牧封川總算明白,為了最大限度降低她悔婚帶來的影響,展宜朱需要一個身份修為都比白玉梁高的對象,光這一點,在展白城就不那麼好找。
然後,這個人必須讓展白兩家都有所忌憚,免得反而害了對方。
最後,最好能給展家一點兒虛假的庇護,彌補不能與白家聯姻造成的利益損失。
「說來說去,你是想一力承擔所有,那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牧封川聽完,眉頭擰得更緊,他欣賞對方的勇氣,但並不認可展宜朱的選擇,或許在她看,一切是因她任性,所以她要負擔全部,可既然聯姻是為了展家,解除聯姻帶來的後果自然也該展家承擔一部分。
「我認為你應該和令尊公開布誠,聽聽他的想法。」牧封川建議道。
展宜朱一驚,忙擺手道:「我爹不會同意的,他一直很喜歡白大哥,甚至把白大哥當半個兒子。」
「他是半個兒子,你還是親女兒呢,再說,你若真想施行計劃,也最好與令尊通氣,得到他的配合。」
牧封川意志堅決,沒有人家父親的同意,他肯定不能隨意拐走別人女兒,尤其他還無法保證展宜朱在外安全,除非對方隨他回歸元宗。
可他們又不是真道侶,展宜朱如何能長久留在他身邊?
在牧封川的堅持下,展宜朱滿臉躊躇,轉身離去,想來她要考慮些時候才能下定決心。
牧封川關上房門,原本一臉嚴肅的表情瞬間崩塌,他一把從袖中掏出木偶,瘋狂搓了幾下胳膊。
「師尊你撓我幹嘛,剛才我差點兒笑出來,那種情況,真笑了可怎麼收場!」
小小木偶冷哼一聲,道:「你還想收場?真預備帶她回歸元宗?」
牧封川瞧他滿臉不高興的模樣便是一樂。
他略一思忖,道:「其實帶她回去也無妨,前提是展父清楚內情,等她在歸元宗附近住個十年八年,再回展白城,想必事情也都過去,激不起多少風浪。」
晏璋聞言臉越發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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