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終究是個普通人,還是在法治社會長大,有健全三觀,雖然因為經歷特殊,比正常人稍微不正常那麼一丁點兒,可這種發泄式的虐待,多少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
可惜,他什麼都做不了,除了那句提醒。
牧封川垂下眼瞼。
雖然不知一個普通人能和魔修扯上什麼關係,可他明白,但凡自己表現一絲同情,李持波定然會毫不猶豫將魔修同夥的帽子蓋向自己。
這種污衊最難澄清,實力再強,一著不慎,也容易濺一身泥。
他不光要考慮自己,也要考慮歸元宗,既然享受宗門庇護,自然需要維護宗門聲譽。
牧封川盯著地上一處暗紅,忽然,眼眸閃過一絲殺意——他與李持波的仇越結越深,對方聲名狼藉,仗著背景毫無顧忌,就算把他當小丑看,也要擔心被推得跌一跤。
只是,鶴鳴真人再不待見,估計也不可能放任兒子被人殺害還視若無睹……嘖,其實活成李持波這樣,雖然人憎狗嫌,卻也實在痛快,希望他的報應來得早點兒。
牧封川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搭理李持波。
李持波坐了一會兒,喝了兩杯茶水,咬緊牙關,終究沒牧封川沉得住氣。
他一指地上少女道:「牧封川,你想不想知道,她是何人?」
「你們的人,和我有什麼關係。」牧封川眼帘一掀,一臉無動於衷。
李持波嘴角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道:「她和那個背叛金棠派的賤種是一對,那個賤種還為他冒犯過我,你說,等我抓到那個賤種,當著他的面殺了她,再把她熬成肉湯給那賤種灌一碗,那個賤種會不會活活氣死?」
牧封川:「!!」
他連忙轉開視線,怕自己眼中殺意被李持波察覺。
如果魔修指代的是修者行為,李持波這樣手段殘忍的修士,才是真正的「魔」。
他咬緊牙關道:「如果我是他,我不會氣死,只會變成鬼都要從地獄爬出來,弄死你。」
李持波臉色一青,眼中浮現一絲驚惶。
這樣的廢物,就會仗著身份胡作非為……牧封川再次心生殺意,不光是為民除害,而是他清楚,以李持波的心性,只要有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甚至現在,對方就在謀算他!
他譏諷一笑,道:「你還怕鬼?我以為,你敢如此囂張,本就做好被萬鬼噬身的準備。」
「牧封川!」李持波一抖,拍桌站去,「你休想嚇唬我!鬼又如何,就是鬼,我也能打得他魂飛魄散!」
如果他不是眼珠直顫,嘴唇哆嗦,這番話或許還有些說服力。
牧封川輕蔑撇嘴,不需要言語,自然而然流露出不屑。
李持波咬牙握拳,接著好似想到什麼,低哼一聲坐下道:「你想扯開話題,想讓我放過這對賤人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和那個魔修一樣,你們靠習魔功進展飛快,根本不是所謂的奇才!」
他拔高聲音,似乎說得越大聲,越代表他所說內容就是真理。
牧封川眼眸一閃,慢吞吞道:「我不是奇才,那誰是,你那位蔣師兄?」
「他算個屁!」李持波大罵,「他慣會做好人,還沒成真人,就擺出一副都要以他為首的樣子,那些人瞎了眼,居然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我@#%&」
牧封川嘴角一抽,從他的叫罵中,艱難拼湊出蔣冥馭的資料,只是,越聽他越皺眉,心裡有種古怪的既視感。
如果蔣冥馭的身份當真不簡單,他在金棠派的形象,豈不是對應……不不不,應當是巧合,以他的了解,那人絕不至於和蔣冥馭一樣,除非她能騙過所有人。
李持波還在喋喋不休罵人,牧封川聽得耳朵起繭,打斷道:「好了,你把我帶過來,總不是為了讓我聽你們金棠派內訌!」
內訌也就罷了,你還只會動嘴,拿出坑我的行動力來啊,狗咬狗多好,讓你們自己一嘴毛去。
李持波嚷聲一停,陰森的目光凝視牧封川,半晌,他彎了彎唇道:「你說得對。」
他起身,再次走到氣若遊絲的少女跟前,用腳尖點了點,道:「牧封川,你不是說你和魔修無關,這樣,你從現在開始,看守著這個賤人,如果這賤人不出事,我們找到那個賤種,我就承認你沒勾結魔修。」
「要是她丟了,呵,任你說出花,我也不信!」
他猛一回頭,充血的眼眸中浮現一絲癲狂,牧封川一震,察覺出其中濃烈的殺意。
想殺我,就憑你?
兩人對視片刻,牧封川眼瞼下垂,低聲答了一個「好」字。
餘光瞥過李持波的臉,看到那上面閃過一絲喜色,牧封川眯起眼,心思急轉。
有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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