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站在窗邊,視線瞥向門外,沒發現第二道身影,心念一動,右手不經意在窗戶前掃過, 接著,若無其事走回圓桌。
「金棠派這般缺人, 連你都不得空?」
好似關心的話語,實際卻是暗示李持波在隊伍里完全是湊數。
這幾日,牧封川當看守當得心煩,常常語中帶刺,李持波眼眸一沉, 眉宇間戾氣驚人,然他一咬牙, 別過臉, 硬生生無視了牧封川的挑釁。
他大步從牧封川身旁越過,走到雲豆跟前,神情癲狂, 反手甩出一條長鞭。
「賤人!賤人!竟然敢耍我!等我捉到他,我要打斷他全身骨頭,把他當狗一樣栓在腳下!為什麼不喊他來救你!讓他來啊!來啊!」
皮肉擊打的聲音, 在密閉的空間無比刺耳。
牧封川猛然拍桌道:「你夠了沒有!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就算把她打死,你找的人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鞭打聲一停,李持波轉過身來,眼底還殘留著暴虐的血紅。
他看了牧封川一會兒,忽然吃吃笑道:「我就知道,你想幫她,你給她療傷了對不對?你瞞不過我。」
「可惜,客棧里都是我們的人,只要你放了她,馬上,整個東洲都會知道無妄真人的高徒勾結魔修。」
「什麼萬年一遇的天才,什麼天生的修行種子,我呸!」李持波咬牙切齒,流露出一絲令人心悸的瘋狂,「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都是假的!」
全力吼出的聲音被房間內設置的隔音結界阻攔。
牧封川只淡淡看著他,右手指撐著桌面,道:「你想多了。」
「呵,我才是對的,別想蒙蔽我!」
李持波收起長鞭,晃悠到牧封川跟前,忽然湊上來,緊緊盯著牧封川的眼睛。
他扯起嘴角,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你知不知道,為何我明知你暗地裡幫這個賤貨,還是讓你留在這間房看守?」
牧封川眼皮顫動。
李持波眼眸浮起一絲得意,正欲開口,卻被牧封川搶先一步。
「我當然知道。」
牧封川緩緩抬眸,視線落到李持波身上,對方志得意滿的表情生出一條裂縫。
他微微一笑,從座位上起身,兩人距離僅一個拳頭。
他聲調近乎耳語,道:「你調走金棠派其他弟子,透露雲豆位置,就是為了等雷通來殺我,對吧。」
李持波瞳孔猛縮,霍然後退一步,臉上浮現一絲驚愕。
「你怎麼——」
牧封川驀的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我當然知道,因為,他已經來過!」
木窗轟然炸裂,重重禁制瞬間被破。
……
就在房間被入侵的剎那,只要留在客棧的金棠派弟子,無一人不感應到外敵入侵。
所有人第一時間朝關押人質的房間奔去。
而等他們趕到目的地,卻發現門口布下了一件法寶,正好攔住他們去路。
一部分人被這個變故弄得束手無策,另一部分弟子立時反應過來,兩三下翻出客棧,飛到房間靠窗一側。
只可惜,這幾人被那麼一阻,終究慢了一步,當他們趕到,只看見一人擄著一道身影,利箭般從窗□□出。
牧封川站在窗邊,看著金棠派弟子追了上去,恍若無事般站在原地。
沒一會兒,房門也被沖開,幾名眼熟的金棠派弟子撲了進來,見到牧封川,臉上一變,大聲道:「是你搞鬼,你勾結——」
「人還在這兒!」
牧封川一指腳下。
眾人一看,本以為被魔修救走的人質,依舊蜷縮在之前的位置。
「那……」
幾人面面相覷,又看了看破開的窗戶,張口嘴,剛要說活,牧封川慢吞吞補充道:「被魔修擄走的是李持波。」
什麼!
眾弟子大驚,他們看了看地上雲豆,又看向牧封川,厲聲質問道:「怎麼會是李師弟!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牧封川反問一句,忽而冷笑道,「這句話真正該問的,是李持波吧!」
他倏然抬眼,視線穿過面前幾人,看向正趕來的蔣冥馭,朗聲道:「剛才我在房間好好的,李持波忽然跑來,先把這位姑娘打了一頓,又瘋了一般,說為何魔修不來救人,他將我安排在這裡,就是為了魔修過來的時候,好讓對方順手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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