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被騙是他蠢,反覆被騙,他要和那個騙子同歸於盡!
他壓抑著立刻去找晏璋拼命的衝動,扯出一個略帶扭曲的笑容,對謝寂微拱手道:「多些謝師姐點撥,我突然想起有些要事需要處理,暫且告辭, 日後再專門拜謝。」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那想,還沒走人, 謝寂微伸手挽留:「師弟留步。」
牧封川後背一麻,下意識握緊劍柄。
他轉頭面帶疑惑,心裡將警惕拉到最高。
幸好,謝寂微沒有如他預想那般端出一杯踐行酒。
對方似乎不清楚自己剛才一番話對牧封川的影響,眼中略帶疑惑, 又迅速壓下,道:「師弟若非即刻要走, 可否與我把話說完, 有些事情,還要叫師弟知曉。」
真有正事?
牧封川一怔,暫時按下那股急切欲望。
「謝師姐請說。」
謝寂微沉吟數息, 道:「我知道牧師弟你性子爽快,既然如此,便不拐彎抹角了。稍後我若說得不對, 牧師弟也盡可不理,就當師姐多管閒事,如何。」
她說得鄭重,牧封川也不由謹慎起來。
他不禁猜測,莫非有哪個長老愛徒被嚴打牽連,知道源頭在他,找了掌門告狀?
那也不該找他啊。
他不過起個頭,幹嘛不去找白虛旌。
牧封川在心裡打好推鍋的腹稿。
然謝寂微卻道:「師弟可是與無妄真人在鬥氣?」
不關我……嗯,不是告狀。
牧封川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本能想說不是,可一思量,既然謝寂微已經光明正大說出來,便不會信口開河,定讓是知道了什麼,並有佐證。
甚至可以說,以他和晏璋回宗後的相處,「鬥氣」的說法,已經是留面子。
他無聲嘆了口氣,看著腳下流雲,默然不語。
自從拜師晏璋,他在歸元宗的地位便十分特殊,若說之前,大家還僅將他視為備選,那麼他這次結丹歸來,怕是已經坐穩了未來「無妄真人」的椅子。
一個是現在的支柱,一個是未來的支柱,以謝寂微的位置,但凡知曉了什麼,都不會放任兩個人生出矛盾。
他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已經決定和晏璋和好,可話到口中,硬是吐不出去。
要是他這次回去見了晏璋,真談不攏,還能繼續和以前一樣,裝得若無其事?
謝寂微瞧著他的模樣,感嘆一聲。
她輕聲細語道:「師弟不想說便不說,我只是替掌門師尊提一嘴,牧師弟若是修行上有疑難之處,可往主峰去,不要耽擱自己。」
牧封川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忍不住問道:「師姐不是要勸我?」
謝寂微莞爾一笑,道:「莫非我這不算勸?」
牧封川啞然。
謝寂微道:「但凡修行有成者,大都心如堅石、不可動搖,不如此不得穩固道心。」
她側頭看向牧封川,微微搖頭道:「我不清楚師弟與無妄真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以目前狀況看,你們都未失分寸,既然如此,便沒必要橫加干涉。只是修行事大,師弟你又一日千里,若無前輩看護引導,恐出岔子,才從掌門處領了任務,多此一舉。」
「師姐操心了。」牧封川露出窘態。
一想到所謂「未失分寸」,是他單方面躲晏璋,晏璋不定在後面如何操作,他便頭皮發癢,再想想可能的知情人,一股百爪撓心的燥意升騰,令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晏璋面前,將那個裝模作樣的傢伙捅成篩子!
他不禁揚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師姐放心,我現在就回無妄峰。」
謝寂微打量過來,牧封川咬牙含笑點頭,一副想通了,要和好的樣子。
或許是他的偽裝太完美,謝寂微沒有起疑。
本以為這樣就是結束,然而謝寂微又道:「既然師弟回無妄峰,那還有一事,要告知你。」
還有?牧封川好奇傾聽。
不會是他之前猜的那些吧。
可惜,他似乎運氣不好,依舊沒猜對。
謝寂微沉下聲,眉宇間染上一絲肅殺,道:「鶴鳴真人發來拜帖,三日後,要來拜訪歸元宗。」
牧封川一愣,立刻想明白了所謂拜訪的意思。
他先是心裡一沉,繼而又放鬆下來,淡笑道:「我知道了,多些師姐告知。」
他甚至立刻想通,為何要等他提出回無妄峰,謝寂微才將鶴鳴真人拜訪一事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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