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他對那枚獸卵有想法,而是說得越多,越難撇開干係。
既然人已經去世,只要沒有東西遺留,過往便煙消雲散。
「原來是這樣,他們靈獸谷的醜事,又與牧師弟你何干。」張師兄聽完,憤憤不平。
常長老搖了搖頭:「事情不能這麼算的,牧師侄考慮得有道理,關鍵不在其他,在那個將這件事告訴韓泰,引他帶人圍堵你們的人。」
他左右踱步,對牧封川道:「牧師侄前面是與我們一路,除非有真人出手,否則行蹤泄露,定是在我們分開後。這一路行來,牧師侄可察覺有人跟蹤?」
牧封川搖了搖頭。
他忽然有些後悔,半途應該喚醒晏璋分神的,自己發現不了的人,晏璋肯定能發現。
然而,此次出門,他改了報平安的習慣,晏璋也沒提,哪想會恰好遇上事。
常長老又問:「韓道友可是你那位長輩的昔日仇人?」
牧封川無奈:「我拒絕幫他報仇後,他並未詳細告訴我仇家姓名。」
牧老頭是三十年前結丹,三十年後,他的仇人已成元嬰,似乎也說得過去,不過有成嬰資質,還需要嫉恨牧老頭到那種程度?
牧封川表示疑惑。
常長老卻笑了起來,對他道:「你不清楚,北洲與東洲不同,修士多有左道手段,靈獸谷便有借靈獸結丹破嬰的方法,看似境界相同,其實諸多隱患,與正常修士相差甚遠,不然在也不會在人數占優的情況下,還和你們兩個小輩掰扯。」
也是因為北洲修士整體質量低於東洲,靈獸谷才會在面對歸元宗時,隱隱矮上一頭。
牧封川恍然大悟。
他說今天的事情怎麼黏黏糊糊,沒有半點兒修士的雷厲風行,原來是底氣不足。
兩人分析了半天,因缺乏線索,最終決定見招拆招。
牧封川待在同門的包圍圈裡,等著靈獸谷來人,哪想一天、二天過去,谷內毫無動靜,只有獸潮餘波掀起的浪花,擊打在靈獸穀人組成的堤壩上。
常長老見識過大風大浪,發現牧封川心有不定,安撫道:「別急,事情涉及兩個宗門,還牽扯到你師父,不是證據確鑿,靈獸谷寧願當事情從未發生,也不會貿然出手。」
牧封川放鬆下來,赧然道:「多些前輩指點,只是事情因晚輩而起,牽連宗門,實在慚愧。」
常長老大笑著擺手:「現在宗門裡的長老,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論招惹是非,你這都不算什麼。」
牧封川一囧,好吧,是他小瞧了諸位前輩。
不過以往他遇到爭端,大都只涉及雙方個人,衝突起來又猛又快,還真沒有經歷過宗門拉扯,以修士的壽命與時間觀念,在集體決策時出現拖延症症狀,似乎很合理。
但以私心講,他還是願意快點兒將事情解決,誰也不知道繼續拖下去,會發生什麼變故,尤其還有一隻眼睛藏在黑暗中默默盯著。
大約半個月,獸潮徹底結束,牧封川期待的後續到來。
帶來消息的人正是陳道士。
直至今天,牧封川才知道他名陳起元,是靈獸谷內,除谷主一脈,剩下三大勢力之一的領頭人。
陳起元一如既往陰沉著臉,對常長老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交好的意願,牧封川不由奇怪,他究竟是怎麼與晏璋有了交情,又為何要秘而不宣。
三人沉默著來到一處峽谷。
峽谷幽深,兩邊是高聳入雲的絕壁,牧封川跟在最後,走了約一盞茶時間,眼前豁然開朗,一座農家小院坐落在山谷溪澗旁。
陳起元靠近院子,高聲道:「谷主,歸元宗的客人到了。」
院落里,一道老農般樸實厚重的聲音傳來:「你在院子裡招待他們吧,我身有不便,還請兩位海涵。」
常長老笑著道:「那裡那裡,谷主客氣了。」
牧封川一言不發,宛若透明人。
這些天,他從常長老處聽了不少靈獸谷情況,比如靈獸穀穀主,據說因修行出了岔子,已有五十多年沒有出過眼前小院,對外事務主要由三大勢力共同管理。
擅蟲獸的陳起元,擅鳥獸的烏夜,以及擅甲獸的韓通海。
由於某些緣故,蟲獸與鳥獸一脈最近十多年逐漸式微,甲獸一脈已然成為靈獸谷真正的話事人,在門口為難牧封川的韓泰,就是韓通海一脈。
不過,只要靈獸谷實力最強的靈獸,依舊在谷主一脈傳承,靈獸穀穀主就仍能夠對谷內事務一言決之,這便是修真界弱肉強食的鐵律。
只是,再有實力,若令不能出方寸之地,恐怕也難以維持其權威。
牧封川心裡感慨著,陳起元給他與常長老端來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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