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起元又不知道他隨身帶著晏璋分神,讓他暫時不否認金棠派的污衊,若不是兩人之前有過交情,牧封川絕對不會答應。
而即便他答應,也很難說是做對了選擇。
陳起元臉色一僵,比牧封川還難看,不知道是因為覺得被小輩威脅拂了面子,還是確實擔心晏璋問罪。
牧封川只當沒看到。
正因為現在他是孤身入瓮,才越要掌握主動權,不論對方想做什麼,既然是求他辦事,就給他放低姿態,別想著拿捏他。
氣氛一時凝滯,夜風涼爽,卻要帶不走空氣里的焦灼。
屋內,溫和的聲音打破沉鬱:「小友勿怪,此事確實讓你為難,不過你放心,即便事情不成,靈獸谷也會幫你洗清嫌疑,必不會讓你有絲毫損失。」
陳起元連忙跟上:「沒錯,既然你同意加入,澄清的事交給我們,酬勞也不會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
「谷主客氣。」牧封川語氣緩和下來。
他看向陳起元,彎起桃花眼:「實在是前輩莫名其妙讓我放棄解釋,自我來靈獸谷,事情接二連三,我又人小力微,由不得不多想,前輩勿怪我剛才說得太重。」
「你這小子。」陳起元面露苦笑,搖了搖頭。
牧封川露齒一笑。
他沒說謊,被人設局針對,他怎麼可能心裡不冒火,如果還保持謙虛風格,再與靈獸穀穀主合作,雙方實力不對等,怕是要完全落入對方掌控之中。
既然現在是靈獸谷求他,他不趁機表面態度,難道要犧牲自己的名譽給對方打白工?
有了平等的地位,才有合作的基礎,哪怕地位半是自身,半是狐假虎威而來。
陳起元在牧封川對面落座。
牧封川重新整理表情,端正態度:「你讓我別反駁,把我單獨留下,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陳起元:「如果我沒猜錯,你那時是想發道心誓言。」
牧封川一怔,點點頭。
他並不意外陳起元會想到這點。
和篤信他確實是魔門細作的賈長老等人不同,既然陳起元相信他不是,那麼對於修士而言,在當時情況下,最能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就是他發道心誓言,直接破局。
畢竟幕後之人先手在前,牧封川沒有提前準備,也不可能等查清事實真相再洗白自己。
只要他避開與雷通合作過這點,以對靈獸谷絕無惡意切入,靈獸谷沒有追究的理由,其他人又是外人,就算金棠派緊追不放,也攔不住牧封川離開靈獸谷。
等他擺脫眼下困境,再查真相,今日所受之辱,自然會一一報復。
陳起元笑了起來,帶著三分激將:「那般結果,你就甘心?」
當然不甘!
牧封川審視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你有話可以直說。」
陳起元聞言,幽幽嘆了口氣。
他看向谷主所在主屋:「牧師侄,其實賈長老今日說得沒錯,靈獸谷內,確實有魔門暗探,但不是你,我與谷主此番設計,只希望你能幫忙找出這個人。這不光是為了靈獸谷,也是為了你,你也不想替他背黑鍋吧。」
牧封川沉默,他仍有一事不明:「為何讓我一個外人幫忙。」
陳起元起身:「跟我來,我們去取東西,順便給你解釋。」
牧封川站起,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木屋。
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屋內的靈獸穀穀主都參與不多,卻又牢牢掌握著事情的發展,他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樣的意外,讓對方這樣一個聰明人都只能閉門不出。
與院子裡的另兩位相比,他一無實力,二不是地頭蛇,怎麼想,都不至於非他不可吧。
直到踏出院門,屋內也沒有傳來聲音,凡是大能,似乎都習慣了沉默。
牧封川跟在陳起元身後,避開進來時的方向,走上另一條路。
路上,陳起元緩緩將一些與今日相關的事告知。
話說,自從靈獸穀穀主閉門不見,靈獸谷事務便由三大長老分管,剛開始,三人還能維持平衡,漸漸,甲獸一脈聲勢壯大,蓋過了其他兩支。
「真要說,牧鴻影還在裡面出了不少力。」陳起元語氣感慨。
牧封川跟隨他步入一條僅容一人行走的裂縫:「他是甲獸支脈?」
「沒錯。」陳起元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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