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本事。」大眾臉低喝一聲,瞳孔閃過一抹紫光。
牧封川心中警鈴大作,本能下腰,彎成一道新月。
下一刻,一根寒光閃閃的彎鉤出現在他之前胸膛的位置,看著上面淬毒的紫芒,牧封川咽下口水,後背發涼。
然而,急切的躲閃雖使他避免被毒鉤穿胸而過的命運,卻也令他的防守出現漏洞,尾鉤下刺,骨刺也悄無聲息攔住他躲避的路線。
牧封川將自己扭成麻花,飛綠劈砍,斬斷毒鉤,大眾臉肩頭毒蠍發出悽厲慘叫,骨刺已遞到眼前。
收手回防,終究是慢了半息,牧封川只來得擊偏骨刺,漆黑的刺尖扎中左肩,道袍亮起,道紋流轉,一道光膜浮起,可惜,僅僅剎那停頓,便如泡沫破碎。
牧封川只覺肩膀一痛,一朵血花在衣服上暈開。
他向後急退,森冷的寒意從傷口入侵,瞬間流轉全身,頓時,整個人像是得了重感冒,頭重腳輕,冷得哆嗦。
什麼毒,簡直噁心!
牧封川盯著對方手裡的骨刺,怒火中燒,手指卻僵硬得近乎握不住劍。
差不多了嗎,摸著袖子裡的木偶,他朝另一邊瞥了一眼。
不遠處,晉相年也發現他情況不妙,欲過來幫忙,卻被對手死死纏住,脫不開身。
眼看戰局要分出結果,忽然,成群的蝴蝶從遠方飛來,遮天蔽日,絢麗的色彩將森林點綴得如夢似幻,令人生不起半點兒破壞美景的心思。
牧封川本就受傷,精神頹靡,一看之下,越發恍惚,差點兒陷入沉眠。
陳起元到了。
儘管對他敵我不分的攻勢頗有微詞,不過考慮這波支援來得及時,牧封川咽下腹誹,強行振奮精神,炯炯盯住大眾臉,防備他破釜沉舟。
另一邊,金棠派修士大喊:「別管,先殺了他!」
大眾臉看了一眼牧封川,又看向越來越近的蝴蝶,轉頭朝同伴奔去。
金棠派修士滿臉憤慨,脫離戰鬥,與他匯合。
兩人靠近時,遠方已可見一道身影飛馳而來,驀然,牧封川腳下晃動,一隻血盆大口破土而出,一口將二人吞下。
塵土瀰漫。
待陳起元落地,除了一片狼藉的戰場,敵人已經不見蹤跡。
牧封川瞧陳起元好似丟了幾百萬靈石的難看臉色,打了個哈欠。
晉相年疾步到他跟前,看著他流血的肩頭,一臉急切:「怎麼樣,傷勢重不重?」
陳起元目光隨之落到牧封川肩上,眼皮狂跳。
牧封川搖了搖頭道:「沒事,就是那武器上不知道淬了什麼毒,又冷又困。」
「我有解毒丹。」晉相年連忙掏出一瓶丹藥。
牧封川擺擺手,自己也拿出一瓶丹藥遞給陳起元:「看看,能不能吃。」
陳起元接過瓶子,打開嗅了嗅,又問清牧封川中毒後的感受,沉聲道:「是寒晶蟾的毒液,可用焰冠飛蛇的血解毒,我身上現在沒有,你這瓶解毒丹不對症,但壓一壓無妨,之後運轉靈力排毒,不會有大礙。」
牧封川放下心。
雖說他也感覺自己中的不是什麼要命毒素,但有專業人士確定,還是放心一點。
多年不曾重感冒,這種渾身發冷、手腳無力的感覺實在難受,牧封川吃下解毒丹,丹田金丹飛速旋轉,經脈血管中的薄冰融化,雖然仍四肢酸軟、寒意入骨,卻比剛才輕微許多。
晉相年收回藥瓶,鬆了口氣,表情舒緩。
牧封川轉頭,笑道:「還沒謝過晉兄援手,要不是你幫忙,今天我恐怕就要走投無路了,晉兄為何在此處?」
他喊得親熱,晉相年也笑意盈滿眼眶:「我途徑百陽鎮,本來在鎮上歇腳,街頭騷亂,出來一看,就看見你追人離開,想你說不定需要幫忙,就跟上了。」
說到後面,他又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牧弟怎麼孤身犯險。」
牧封川輕咳一聲,瞥向陳起元。
陳起元渾身灰撲撲,臉色比身上的道袍還難看。
牧封川瞅一眼半空飛舞的蝴蝶,又看看他面目全非的形象,差點兒笑出聲來。
「不提這個。」牧封川輕咳一聲,問陳起元道,「怎麼樣,追蹤得了嗎?」
想活捉修士,除非實力碾壓,或是多人圍攻,否則極為困難。
一開始,他們就沒指望能當場將人抓個正著,而是想著牧封川身帶蠱蟲,遇到目標後,趁機標記,再行追索。
不過,看陳起元樣子,怕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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