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白剛漏跳一拍的心跳,馬上被氣得加劇了起來。
他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暮從雲的腿,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爬起身來,攔在他身前,慍怒道:「你不能和那個傢伙在一起!」
暮從雲眯了眯眼,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說誰。
「那個越笙,他就是個怪物!」陳一白語氣急促,像是緊張著會被什麼人發現一樣,「你懂嗎,他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就是個活生生的怪物!」
青年看向他的眸色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難道你沒有發現他的體溫、他的性格、他的一切都和我們不一樣嗎!」陳一白仿若未聞,也好像看不懂他警告的眼神,繼續說道,
「認識他的人都對他避之不及,這種沒有感情的怪物,你為什麼就偏要——」
他剩下的語句盡數銷聲匿跡。
因為面無表情的青年忽然抬起了手,攜著呼嘯風聲,結結實實地揍了他一拳。
根本沒想到暮從雲會出手打人的陳一白被他掀落在地,他就是個天天蹲圖書館的書呆子,就算有所防備也不可能是暮從雲的對手。
而青年打他的這一下根本沒留情面,他的臉頰高高腫起,鼻樑歪到一邊,就連眼鏡也摔落在地。
陳一白捂著臉,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看向對方。
「不管他是什麼,也不管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青年慢條斯理地揉了一下連指節都沒有變紅的手背,冷漠的瞳孔里沒有一絲溫度,和陳一白在群里看見的他判若兩人,薄唇輕啟,暮從雲對他落下最為可怖的宣判,
「我的事,都和你沒有關係。」
「別再多管閒事。」
語罷,暮從雲轉頭就走。
他面色冷峻,唇線繃得筆直,渾身都壓抑著風雨欲來的前兆。
若不是和蕭曉討論過還要留著陳一白這枚棋子來釣大魚,他剛才就不僅僅是把他鼻樑打歪這麼簡單了。
本以為對方挨了一拳,也該老實點,卻沒想他剛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一陣喃喃自語。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
「什麼叫做……和我沒有關係?」
男人忽然抬起頭,紅了一雙眼,歇斯底里地衝著他尖叫,
「我保護了你整整三年,什麼叫做沒有關係?!」
……什麼三年?
暮從雲輕蹙了眉,卻沒有轉身。
「你知道和他沾上關係會怎麼樣嗎!你會被那些人抓走,你——!」
身後的聲音戛然而止,青年偏過頭去,就見陳一白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面色漲得通紅,就這麼暈了過去。
青年駐足原地,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一道金色的流光緩慢地從陳一白的額頭探入,而後又很快回到暮從雲的手中。
他和什麼人簽下了「保密協議」。
但先前陳一白和他說越笙的事情時還沒有發作,也就是說……這份保密協議,針對的是他後面說出口的內容。
青年神色晦暗地站在路燈之下的陰影處。
半晌,他還是拿出手機,出於人道主義,給對方叫了輛救護車來。
-
因為是唯一的目擊證人,暮從雲被強制要求一齊前往醫院。
一直等到陳一白清醒過來,黑著臉給他轉回了救護車費用,他才被醫院放行。
陳一白欲言又止,他還以為自己頂著破壞「協議」的後果向他透露底細,暮從雲會因此觸動幾分。
——最起碼今晚也會留下來陪他。
但再抬頭,青年卻已經打好了車,正在和司機打電話確認上車地點,陳一白死死瞪著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吐出血來。
暮從雲神色如常,非常不客氣地要回了錢後,就轉身離開。
徒留陳一白在他身後神色複雜,攥緊的拳頭幾乎要讓針管脫落下來。
被討厭的傢伙莫名其妙碰瓷,到家的時間比暮從雲預計的還要晚兩個小時。
他本就心情不好,下了車,看到家門口兩個徘徊的透明身影時,心情就更差了。
「請問我家是什麼流浪貓狗救助站嗎?」等滴滴車開走,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幾日未見的小石頭,準備給他說道說道。
「什麼人都往我這領,我——」
話音未落,剩下的語句都被掐滅在喉嚨中。
暮從雲盯著那轉過身來的執念,半晌,才不可置信般叫出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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