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身邊弱弱響起一道男聲:「桃枝,小聲點……他們聽著呢。」
「愛聽就聽去吧,也不怕長針眼,」餘桃枝轉過來匆匆和他道別,
「先掛了啊,地點給你標出來了,這裡很多我們的人,有燈也有手電,你到了就能看見,記得把人領走哈。」
青年看了眼跟前堆積的雜物,爬到頂上往餘桃枝說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些微弱的亮光。
這麼大個工廠,大晚上的有個執念躲在這,確實不太好找。
……但他還是沒懂餘桃枝在氣什麼。
怎麼說越笙也只是跟著他們出來工作了而已。
他這個被放了鴿子聯繫不到人的還沒生氣,怎麼她反倒被越笙氣成這樣了?
暮從雲若有所思地垂了眸,沒有多想,繞開一堆廢棄垃圾,往方才傳來亮光的地方找去。
「誒?是你!」
可惜他還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幾個攔路虎。
暮從雲抬眼一看,是幾個陌生的殘念。
殘念也是執念的一種,不過並沒有什麼興風作浪的能力,大多是靈魂生前的一個投影,就算不管,一般很快也會消散。
少則幾月,多則幾年。
比如攔在他跟前這幾個,大概生前就專門做的搶劫一類的勾當。
混混大哥抱著臂,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而他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弟,也有樣學樣,跟著抱起了臂膀,
青年只當沒看見他們,目不斜視地就要從他們中間穿過去。
「喂喂喂,別裝瞎!」大哥攔在他跟前不給過,「我知道你看得見我們!」
「你一個月前還打傷了我的小弟們,你這就忘了!」
小弟們在他身後鵪鶉似的點頭,一副等著大哥發話給他們出頭的模樣。
「……」暮從雲無奈駐足,掃一眼他身後毫髮無傷的一群殘念,「你誰啊?」
他手中攀上幾縷金線,並不打算和這群小混混浪費時間。
「看看看!你又來!」攔在他跟前的大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動作自然地躲到了小弟們身後,「那天你就是這麼震暈我們的!」
見他目光仍然疑惑,小弟們七嘴八舌解釋了起來。
「就那天啊,東郊的小樹林,我們就想嚇唬嚇唬你,你至於打人嗎!」
「就是!我們都換了個地方,你還要打我們,太不人道了吧!」
暮從云:「……」
那天去小石頭遇害的小樹林裡找線索時,他似乎確實是隨手震暈了一群殘念。
但他更好奇的是:「你能看見這個?」
他舉起手來,露出掌心盤旋的一道流光。
很多靈魂較弱的執念都認不出這流光的真實面貌,路邊遇上的一個殘念怎麼還看得清?
混混大哥似乎很害怕他手上的流光,忙不迭點頭。
暮從雲有了幾分興趣,正巧餘桃枝那邊需要幫助,他隨口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有個孩子躲在這個工廠里?」
幾人相視一眼:「知道、當然知道!」
「還來了很多人找那傢伙呢,你跟我們來!」
見他把手裡的流光散去,那大哥的態度更是一百八十度轉變,說著就要領著他過去,青年輕眯了眼,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
隨後,金色的流光密不透風地將自己包裹其中。
也瞬間融斷了身後兩個小弟偷襲的拳頭。
「啊!好燙!!」
從拳頭開始到手臂,金色的流光逐漸蔓延到脖頸,像是在焚燒一張紙,將兩個殘念瞬間湮滅在原地。
隨後火勢「轟」一聲變大,將一群殘念都包圍其中。
暮從雲輕笑一聲,轉過來慢條斯理地擰了擰手腕。
「驅靈人的走狗,對吧?」
「這演技也能接到戲,他們倒是不挑。」
見事情敗露,為首的大哥眼神一凜,濃如黑煙的怨氣從他的身上開始蔓延。
他五指成爪,惡狠狠向著沒有流光保護的青年面門徑直抓去——
而在距離暮從雲鼻尖還有半寸的地方。
一股金色的火焰從他尖銳的指尖躥起,瞬間將他整個點燃。
連同空氣里黑色的怨氣,也隨著他一起被轟然起勢的金火燃成灰燼。
暮從雲抬起腳,十分不客氣地踩在了正在地上翻滾掙扎的他頭上。
「你還挺能抗的,比你小弟有用。」
「那麼,請問一下,」他垂了眸,目光垂落在男人眉心,「你的主人在哪裡呢?」
他循循善誘:「想必,失去了一位得力幹將,他肯定會為你報仇吧?」
「呸!」火焰之中,露出男人一雙被怨氣浸染通紅的惡毒眉目,「你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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