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哥,」青年一把上前,匆忙按下了他拔刀的手,懇切道,「別生氣了,留下吧。」
被他按住的手背安分片刻,越笙抬眼:「那你告訴我,驅靈人為什麼要追殺你。」
繞來繞去,還是繞不出這個圈子。
暮從雲無奈:「知道以後,哥要做什麼?」
「……和驅靈人有關,你會是局裡重點的保護對象。」越笙說道。
青年垂眸盯了他一會,半晌,彎唇笑了笑:「我有哥保護我不就行了?」
越笙卻因著他面上笑意蹙起了眉:「我不能——」
他張了張嘴,後面的字句一時沒能說得出口。
青年的笑容很明顯地淡了幾分,那一雙漂亮的鳳眸卻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像是能將人全數吞入的黑洞:
「不能什麼?」
頓了頓,越笙還是沒將自己要離開的事告訴他:「……不能一直在你身邊。」
「可是哥明明說了,只要我需要,你就會來的,」暮從雲逼近了一步,將人圈在玄關的地方,「哥要反悔了嗎?」
他長睫輕垂,絲毫沒有遮掩眸底晦色。
指尖捏起那一點瑩白如玉的耳垂,在越笙茫然的目光中,他輕聲道:
「說起來,哥也有很多事沒有告訴我呢。」
「就比如……哥好像很久沒有用刀了,為什麼?」
似乎是沒想到他竟然還關注到了這事,越笙半帶驚訝地抬眸,青年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能夠將他從內而外洞穿,他默了默,垂下眼去。
越笙緩緩地偏過臉,把刀擱到了鞋柜上。
「哥不走了?」
「……嗯。」
總之就是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越笙側過臉,把自己的耳垂從他手中拯救出來,暮從雲垂眸盯著他換鞋動作,而後男人牽著氣球,又將那隻小貓綁回了扶手上。
正當他遲疑著下一步該做什麼時,青年已經走前幾步,領著他走上了二樓。
「哥今晚就睡這裡吧。」
客房他每周都會讓執念進來打理一次,房內整潔明亮,比越笙在異象局住的宿舍房間大了整整兩倍有餘。
越笙正探頭看著,就聽暮從雲接著道:「我在樓上,哥有事就上來找我。」
「一會我給哥拿幾套衣服下來。」
越笙點了點頭。
確認他今晚應該是不打算離開了,暮從雲一時也沉默了下來,走進房間的越笙停下腳步,一雙黑眸安靜地看向他。
越笙在等他開口。
開口……該說些什麼呢?
「……哥不用擔心驅靈人的事,」青年最後輕嘆了聲,向他承諾道,「我能解決的。」
男人眼睫撲扇了一下:「不是能不能解決的問題,」
越笙問:「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暮從雲默了默。
他一瞬息想起了很多,包括這麼多年的追查,包括樓上那成摞的資料,也包括……他和蕭曉的那通電話。
在那樣的目光下,他怎麼也沒辦法欺騙對方。
最終,他還是點了頭。
「我保證。」
*
第二天一早,幾乎一整晚沒睡著的青年早早爬起身來,哈欠連天地坐在了餐椅上。
左右環顧一圈沒看到吳姨,他才後知後覺——
昨天出門前,他讓家裡的執念躲好些,別在越笙面前出現。
「……」
暮從雲也沒想到自己的掉馬來的這麼突然,他嘆口氣,默默起身到廚房裡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端著咖啡杯,他一時有些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二樓門前。
門扉被他輕輕推開一道縫,一道人影還背對他蜷縮在被窩裡,似有若無的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尖,一切都昭示著越笙確實沒有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溜走。
於是他在門口罰站半晌,又把涼透了的咖啡端下了樓。
一早上暮從雲都在給自己沒事找事干,包括但不限於視察一下他家的衛生情況,判斷是不是有誰悄悄偷懶了;來回點開外賣平台,試圖給將要醒來的越笙點個早餐;以及充當一位無良老闆,給蕭曉轉帳了一筆工資的同時,催他起床加班。
但可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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