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露、雙皮奶、紅豆派、黑糖芝麻酥、水晶桂花糕……
都被暮從雲一股腦推到了他面前進行投餵。
越笙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訂的一桌子甜點,不解地一眨眼:「怎麼買這麼多?」
不是才吃完飯嗎?
見小桌上已經擺不下了,暮從雲頗為遺憾地把剩下的先放在一邊:「不多,每樣都買了一點,哥試試味道。」
他揣著一兜的小九九,試圖從越笙的微表情判斷他最喜歡的甜點。
但沒想到越笙沉默片刻,沒吃甜品,卻先摸了手機出來。
「我把錢轉給你。」
暮從云:「……」
暮從雲把他的手機摁了下去:「算我請哥的,不許轉給我。」
越笙卻堅持點開了支付:「桃枝說,不能總花你的錢。」
餘桃枝在被四座法拉利震驚後,回去好一段時間還念念不忘,某天還語重心長地向他提了一嘴,說什麼要認清自己的心意再做決定,不要被對方金錢包裹的糖衣炮彈攻陷。
前半段越笙沒明白她在神神叨叨什麼,後半句他還是聽懂了。
見暮從雲執意不收,他默了默,終於被青年一句「哥是客人不許消費」給說服了,收起手機後開始小口嘗著青年推到面前的糕點。
這頭暮從雲還在打量他神色,越笙卻想起了什麼似的,極為突兀地問了句:「所以你並不是從小鎮回來後才覺醒能力的,對嗎?」
這是還記得他最開始編的理由呢。
青年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在去找小石頭線索的小樹林裡,越笙說過:他和自己一樣,所以他並不是怪胎。
現在想來,說不定越笙更多的是在慶幸——被異象局當作異類對待了這麼多年的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
可這不過是青年隨口編的謊言。
得到肯定的答案,男人抿了抿唇,沒多說什麼。
但暮從雲卻有些坐不住了,他猶豫著問:「所以哥是後來才……?」
越笙很快地眨了一下眼睫,沒說什麼,但青年從裡面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男人眼睫低垂,一言不發,吃著甜點的速度卻慢下了很多。
他忽然福至心靈般,猜到了越笙在介意什麼。
「和哥不一樣,我也不會覺得哥有什麼奇怪的,」他看向越笙的雙眸,認真道,「更不會因為這個討厭你。」
「我和異象局的那些害怕你的,討厭你的人都不一樣。」
「……我很喜歡哥。」
真心被他藏在這似有若無的一句剖白中,越笙微微睜大了眸,他有些無措地放下手裡的勺子,好像一時間忘記了身體該怎麼控制。
良久,他呆愣著應了一聲,熱意從耳邊蔓延上臉,他抬起指尖,不敢置信般觸碰到自己臉上的溫熱。
——他的體溫,忽然有了活人一般的起伏。
眼下就是個打探越笙心意的好時機。
暮從雲正要順勢問問他是不是也喜歡自己,就聽那道冷泉似的聲線在他耳邊輕響起,問的卻是另一個令他如墜冰窟的問題。
「那你……願意和我回異象局嗎?」
越笙看向他,認真地問。
——他就要去鎮壓靈墳了,而普通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靈墳的具體地點。
見青年驟然冷下的面色,他心裡一時也有些發怵。
他不自覺地抿緊了唇。
萬一他死後留下了執念,那他的執念是不是也一輩子都見不到暮從雲了?
……可是青年拒絕過他的邀請很多次。
可是暮從雲……也不應該為他的任性買單。
沒有條律規定活人一定要為死去的執念做些什麼。
他的理智後知後覺回籠,越笙咬了一口下唇,正要收回自己剛才的話,青年就起了身,面上卻沒有太生氣的表情,而是輕嘆了口氣道:「跟我來。」
越笙拎起剩下的兩袋甜品,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道歉的話語已經含在了唇齒之間。
然後他有些茫然地發現——
暮從雲領著他,到了大廳那幅白布覆蓋的畫框之下。
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他從第一次進屋起就注意到了這處,但青年只說這是一幅沒來得及撤走的贗品,於是他也沒有再過多詢問什麼。
金色的流光從青年的指尖繞出,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見他使用能力,越笙不禁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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