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將所有質問甩上檯面,啤酒肚看向他的神情也赫然變得危險幾分,
「那靈墳馬上就要鎮壓不住了,裡面的惡靈跑出來了,誰又能來負責!?」
青年托著腮,懶洋洋地聽完了他的一長串,這話大概也是今個座上的其他人要質問他的,不慌不急地等啤酒肚說完後,他慢吞吞地「哦」了聲。
而後兩手一攤,無辜地眨了眼道:「自然是誰放進去的,誰來負責啊。」
頂著一桌子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神,暮從雲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們:
「準備了多少年的計劃?請問一下您——您幾位在這項計劃里,主要擔任了一個什麼職責?」
在啤酒肚又一次要爆發前,他好心地替對方提供了選項:「是負責實驗,好害死幾百位幼童;還是被逼上『橋樑』,被人使喚了一輩子,最後還得心甘情願地為你們異象局去死?」
看向對方發青的面色,暮從雲恍然大悟:「——我懂了,您是負責把處理不了的惡念都投放進去,然後導致陣法不堪重負,提前失效啊!」
「誒呀,看我,這怎麼不算是為計劃獻身呢?要是沒有您,都不需要這場偉大的儀式呢!」
他一番話語氣真誠,卻處處夾槍帶棒,不說餘桃枝和周衡,這下就是以為他好拿捏的高層們,這會兒都看出來了——
——這傢伙哪是來參加什麼討論會的,這是給越笙出氣來的!
一陣漫長的竊竊私語聲後,啤酒肚身邊的一位瘦削男人站起身來,看向青年,冷聲反問道:「來這裡不是讓你指桑罵槐的,我問你,你有什麼資格插手異象局的事?又有什麼資格問責我們?」
大概是終於見得有人反駁他,啤酒肚頓時硬氣了些,也跟著嗤笑道:「你不會以為自己很正義吧?要不是周局,你憑什麼認為自己有好好坐在這裡參加會議的機會?」
他一番話大義凜然,卻沒想,青年微眯了一雙鳳眸,唇角輕扯:
「……你和我談資格?」
「呵,我父母沒出事的話,還輪不到您幾位對我指手畫腳呢,」
他看也沒看主位上周衡赫然僵硬的神色,冷笑一聲,
「至於我憑什麼參加?沒辦法,除了我,你們現在還能使喚誰去處理靈墳里的惡靈,又要怎麼鎮壓刀里那位呢?」
此話一出,原本還算得上咄咄逼人的高層們面面相覷,紛紛止住了口舌,儘管他們對暮從雲囂張的態度極為不滿,卻也不得不回想起——
是暮從雲獨身一人闖入了他們的禁地,不僅單槍匹馬地打斷了儀式,重新將高危收容物S01號鎮壓回刀內;
出來時還「順手」解決了大半的惡念,讓靈墳內搖搖欲墜的陣法得以喘息。
沉默良久,周衡率先開口,重新鎮住了場子:「今天這個會議,我們是為了討論如何重新鎮壓S01號,以及摧毀靈墳的。」
不是讓他們在這裡吵架的。
聞言,有人舉手表決:「既然那越笙沒死,不如就讓他再一次進入靈墳,重新完成儀式。」
「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犧牲,還是為了保護千千萬的普通民眾,否則那刀靈逃出陣法,後患無窮啊!」
此話一出,得到不少人的附和,提議那人卻忽然背脊一涼,抬眼看去,對面的俊美青年正抬了眸,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暮從雲還沒開口,在他身邊的餘桃枝率先忍不住了:「說得容易,你怎麼不進去死一死?我看你這麼深明大義,派你去靈墳里最合適了吧,陽氣足,也方便中和一下裡頭的陰氣。」
「你……」說話那人憋紅了臉,「如果我有這個能力,我當然義不容辭,這份責任落在他肩上,他……」
「他不會再進去,」暮從雲輕輕巧巧打斷了他的話,「不過你有這麼一份責任心,倒是可以進去殺多幾隻惡靈,緩解一下陣法的壓力。」
「嘴皮子上下一合就急著又讓他去送死,你們可真是活閻王,」他朝餘桃枝做了個安撫的手勢,自己卻沒忍住嗤笑了聲,
「能者多勞這種話騙騙自己得了,有那時間,不如多精進一下自身,免得一整天對著別人長吁短嘆。」
懶得聽異象局這些人再提些沒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他先斬後奏地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在越笙身上和鬼刀的聯繫被斬斷前,由他來進行靈墳的維//穩和惡靈清理,等到連結斷開,再出手解決那刀靈。
聽上去確實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但思慮片刻,副局陳懷仁先一步提出了大家的擔憂:「這份契約是我們唯一能夠控制鬼刀的方法,你如何保證斬斷聯繫後,失去鎮壓的鬼刀不會興風作浪?」
周衡和餘桃枝也不由看向端坐的青年。
「沒法保證,」暮從雲打了個哈欠,一副天塌下來與我無關的樣子,「所以你們最好備多幾位幹員在靈墳門口守著,不然哪天那刀靈跑了,可別怪我沒通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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