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大門外不知何時多了個穿著連帽衫的黑衣人。
男人抱膝蹲在馬路牙子邊上, 從帽檐下口罩之上露出的一雙眼睛還警惕地打量著過往車輛。
這是走錯門了?還是特地來守著他的?
……不管怎麼看都很可疑。
暮從雲狐疑地把原本就慢的車速再放慢了些,在他甚至已經懷疑上對方是驅靈人的探子前——
黑衣人忽然抬臉看向他的方向,於是他也順勢認出了門口的人。
黑色轎車被一腳剎停, 不巧的是蹲了半天的陳一白已經認出了他的車,全身上下裹得嚴實的人正準備站起身來,卻因為腿酸又「撲通」一下坐回了地上。
「……」
他攔在門口, 暮從雲也沒法把車開回去, 一人一車僵持半晌, 還是陳一白緩了緩酸麻的雙腿, 扶著一旁的牆壁起身,再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車窗邊。
車窗是防窺的, 陳一白卻執著地在防窺膜外敲了一會, 暮從雲無奈地閉了一下眼, 正待按喇叭把他逼退些,攥著方向盤的右手卻忽然覆上熟悉的冰冷。
越笙側過臉來, 詢問的目光落在他面上。
暮從雲緩緩吐出一口氣。
用眼神向越笙示意了下自己沒事, 青年慢慢降下半截車窗,陳一白愣了一瞬, 旋即眼神又很快亮了起來。
「你沒事?太好了!」他語氣急促,趴在車窗邊上試圖和暮從雲對視, 「那人回去了!我還以為你……」
話音未落,陳一白忽然僵住了視線。
——車內還有別的人。
沿著親密覆在青年手背之上的那隻白皙手背看去,他一寸寸抬起目光, 就見副座上的越笙坐直了些,正偏過頭來瞧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陳一白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比他更快反應過來的是車內一言不發的青年,暮從雲把越笙的手反過來攥住,目光重新落回車前, 車窗也在二人之間緩緩升起。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會把手按在升起的車窗上阻攔他!
暮從雲眼疾手快地停下了動作,他冷著一張臉抬眼,正待問他是不是瘋了,就聽陳一白眼一閉,豁出去般低聲道: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今天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暗線歸位了,他們已經確認了你的身份,但是帶回去的刀還控制不了,所以他們——」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他又像上次被誰人扼住了脖子般痙攣著摔倒,緩緩蜷縮到了地上。
「——是『保密令』。」
越笙眸色一凜,當即從暮從雲手裡抽出了手,他推了車門下去查看陳一白的情況,還沒碰到陳一白,卻又被地上掙扎的人狠狠甩開。
「你給我滾!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陳一白劇烈地咳了幾聲,死死盯著面前半跪下來,因為他的拒絕面露茫然的越笙,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被那群人盯上;如果不是你,我可以保護好他一輩子,我……」
「——夠了。」
在路邊停好了車,剛走到越笙身後的青年沉了眸打斷他,暮從雲把越笙扶了起來,一抹流光自他的指尖溢出,撞入陳一白的額心,也壓下了那份洶湧的刺痛。
陳一白怔怔地抬起臉來。
青年面對他時面色冷漠,就連方才的那抹隨手給予的流光也宛若施捨。
——可他對待另外一人的態度……卻可以說是再溫柔不過。
「哥別聽他胡說八道,」暮從雲親昵地吻在越笙的耳邊,又安慰般牽起了越笙的手晃了晃,「我和他一點都不熟。」
地上的陳一白露出受傷神色,讓他意外的是,越笙卻阻攔了青年要往回走的行為。
「那是驅靈人常用的保密令,不是普通的符術,」越笙牽起暮從雲的手,在他手心畫了一個繁複符號,「這是反咒,可以壓制密令大概五分鐘的時間。」
在以前抓捕驅靈人時,異象局就用這招從敵人口中套出了不少話。
和驅靈人有關,也許對方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青年垂眸盯了掌心一會,又看看面前神色嚴肅的越笙,半晌,他輕嘆了口氣:
「那哥等我一下,我去問清楚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嗯,」越笙頷首,不放心地多叮囑了句,「小心些,他身上帶了驅靈人的符術,說不定還會有別的。」
暮從雲應了聲,緩步走到陳一白身旁蹲下,陳一白這會已經將面上的狼狽神色盡數遮掩,他背靠著樹樁,神色懨懨地抬眸:「所以……你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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