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最終,周柏還在懷疑他和穀子穆是不是有一腿。
這樣軟硬不吃的傢伙確實少見,二人僵持半晌,在彼此面色不善的對峙下,雜物間的門卻適時地被敲響。
「主人,他醒了。」小姜模糊的聲音從門板那邊傳來。
左右別墅里也有禁制,周柏一時半會還丟不了,暮從雲長舒一口氣,把他扔下,徑直上了樓。
越笙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吳姨正在給他檢查後頸的傷口,見他進門,越笙很自然地向他伸出了手。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的,他哥竟然——
開始有意識地創造和他肌膚相貼的機會了!
青年剛才那點不虞被一掃而空,他眉眼彎彎地接過那隻手,被越笙身上冰涼的花香包裹,他探過臉,也去看吳姨包紮的地方。
吳姨給他換了藥,一臉心疼地重新換上紗布,等到一切處理完成,她輕嘆口氣,挨個揉了揉二人的腦袋才轉身離開。
暮從雲卻沒有注意到,她走到門口的步伐停滯了那麼幾秒。
等到吳姨離去,他才攥著越笙的手把人抱在懷裡,埋在越笙的頸間吸了一口,他故意用柔軟發梢去蹭了越笙耳尖,直到對方實在有些受不了癢,試圖退開,又追上去把人留在原處。
鬧夠了,青年才輕聲問:「傷口難受嗎,哥。」
越笙搖頭,這只是個非常小的微創手術,他以前受過比這嚴重的傷多了去了,但被這麼熱鬧地關心著……確實還是第一次。
於是暮從雲又不說話了,等到他鼻尖又在那段白皙脖頸間移動,越笙才有些難為情般,幾番猶豫後小聲問道:「你為什麼……」
「——總喜歡聞我?」
很早之前他就注意過了這回事,為了調查李明陽的案件他夜闖小樹林時,恰好就遇上了同來此處的青年。
那時候的暮從雲也是這樣,伏在他背後,用鼻尖輕輕地聞了聞。
就好像……他身上有什麼氣味一般。
但他從來沒聽任何人聊及過這事,一開始他也只以為這是青年的愛好,可次數多了,就連他自己也有些懷疑了。
畢竟暮從雲從來沒有對別人做過這樣的事,而每每他出現,甚至不需要言語,青年就總是能先一步感知到他的到來。
暮從雲默了幾秒,才面色奇怪地問道:「……哥不知道嗎?」
越笙不知道他身上沾滿了哀靈花的氣味?
……他自己聞不到嗎?
見他神色,越笙也不禁有些遲疑:「我應該……知道嗎?」
又是一番兩臉茫然的面面相覷,半晌,青年才沒忍住輕笑著和他解釋了那份香氣的來源,順帶肯定了越笙對於他愛好的猜測。
——都是情侶了,他對他哥貼貼親親有什麼不對嗎!
越笙用了點時間去消化完自己身上有隻有青年能聞到的花香味這個重磅消息,他看上去被砸得暈暈乎乎的,就連耳垂也被艷色浸染了個透。
「我、我不知道……」他別開眼,紅了臉磕磕絆絆道,「我沒有走上橋樑的記憶……也不記得上面有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這花香泡了入味。
聽起來和被醃入味的小蘿蔔似的。
暮從雲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他本來以為這是他和越笙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卻沒想到他哥一直在以「不理解但都接受」的心態對待他。
不過好消息是,他以後再吸貓,越笙大概就不會再奇怪於他的動作了。
而此時此刻,他還有個更加重要的問題要和越笙商儲。
「哥,」暮從雲耍賴似的把臉重新埋在他的頸窩,故意拉長尾音道,「你為什麼一直叫我全名啊?」
剛才在車上越笙也這樣叫他,聽起來怪生分的。
雖然他也很享受越笙叫他的名字,畢竟什麼字詞從那溫潤似冰玉的聲線中吐露都會變得好聽,但越笙一直以來,對他的稱呼不是「暮從雲」,就是單獨的「你」。
——關係升級了,他們之間的稱呼也該升一下級吧!
聞言,越笙愣了一愣,而後他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認真詢問:「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這話換別人說出來多少會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但越笙這麼問,暮從雲卻知道他是真的在好奇。
可不等他出聲,越笙就自己接了下去:「周衡在我面前叫了你『小梨』。」
「『li』是哪個字?你希望我也這樣叫你嗎?」
暮從云:「……」怎麼又是周衡?
青年正待拒絕,臉上就忽然覆上冰冷卻柔軟的觸覺,越笙和他鼻尖相貼,那雙桃花眸泛著波光粼粼的水光,男人眉梢帶笑地看向他,唇瓣輕動:
「小梨。」
風過無聲,卻倏然吹亂了他還未出口的所有語言。
一瞬間梨花紛飛,翻湧著打旋,片片飄落向青年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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