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朝梁元良和神情尷尬站起身來的古城一點頭:「那我們先過去了。」
「刀的事情有勞您二人費心,等忙完了我們再來當面道謝。」
在越笙尚沒能完全反應過來前,他拉著人就走,越笙掙了兩下,在嘗試用力前,手腕的皮膚卻忽然被什麼燙了一下。
他有些驚訝地看過去,就見幾道金色的流光纏繞在他腕上,青年的流光能將惡靈燒得灰飛煙滅,也自然對處於生死交界的他有一定的影響。
雖然不至於將他燙傷,在某種程度上說,卻足夠阻止他反抗的動作。
「……」
越笙沉默片刻,還沒從暮從雲竟然用這個綁自己的震驚中緩過來,就發現他已經被領著走到了青年的車前。
暮從雲拉開副駕的車門,把他塞進去,又繞到另一旁去上了車。
金色流光盡職盡責地把那一雙白皙手腕都捆了起來,長刀被橫放在他膝上,乍看上去,越笙背脊僵硬,正襟危坐,像個乖乖聽課的小學生。
暮從雲偏過身來,替他拉上安全帶,垂眸問道:「地址。」
沒等越笙試圖開口拒絕,他又面無表情地和他臉貼臉:「要麼告訴我地址,要麼我現在就把你綁回家裡去。」
「哥也能感受到吧,你掙脫不了我的流光。」
青年微彎了唇:「那樣的話,等到事情結束,我再把哥放出來好了。」
暮從雲是真沒想到,他們之間都發生了這麼多,在出事的時候,越笙竟然還想著撇下他自己一個人過去。
他可真是……好樣的。
越笙的手指不知所措地蜷縮起來,他怔怔看向面前冷了眉眼的青年,下意識報出了餘桃枝給的地址。
暮從雲嗯了聲,頗有些遺憾他沒有選擇另一個答案般,回過身去踩下油門,抿著唇不再看他。
從古玩店到東區有大半個小時的車程,過去了二十分鐘後,越笙率先坐不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偏過臉,窺向青年的神色,暮從雲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波動,但越笙就是能感受出來——
他在生氣。
他垂眸又看了眼手上的流光,嘗試著開口:「桃枝說那邊出了起命案,可能和S01號有關,讓我過去確認一下。」
「……現場會很血腥,再加上驅靈人現在的目標是你,你去的話會很危險。」
「只是辨認一下,我就回來。」
越笙極少這麼絞盡腦汁地和別人解釋自己的動機,奈何暮從雲像是聽不見他說話一般,既不回答,也沒有任何反應,自顧自地繼續按著導航開下去。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暮從雲冷落。
越笙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垂眸盯了會自己手上那仿佛有生命的、會流動的金光,半晌,才小聲詢問道:
「小梨,你生氣了嗎?」
暮從雲還是沒理他,越笙往日總愛盯著他開車時的側臉看,青年專注一件事時整個人都會變得不一樣,尤其那雙漂亮深邃的鳳眸直勾勾地看著什麼時,宛若能將對方的靈魂也一同勾去。
平日裡暮從雲看他時,眼底都浸滿了濃厚的歡喜和愛意,時而夾雜著一些越笙看不懂的侵略意味,也只是為那副容貌增添了幾分攻擊性。
但現下,青年神色仍舊平穩,在一片風平浪靜下,卻比驚濤駭浪的席捲更讓他緊張。
越笙本就對人際處理幾乎一竅不通,他在手機上查詢戀愛攻略的時候,攻略里叫他要多和暮從雲創造貼貼的時機,青年也對他的方法很是受用。
可被綁起來的雙手連屈伸都難,更別論現在去拿出手機查一查「惹戀人生氣後該怎麼做」的百度百科了。
鬼刀的存在和驅靈人對青年的惡意都像是潛伏的定時炸彈,讓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儘快去解決,才能夠保護好暮從雲。
但……
如果這樣會讓青年生氣,然後不再理會他的話,他寧可在剛才選擇第二個選項。
「如果……」越笙閉了閉眼,在停下的紅綠燈前豁出去般,「如果我們現在回家的話……」
「你會不會開心一些?」
暮從雲仍然沉默了許久,在越笙以為他又要無視自己的時候,青年終於慢吞吞地輕嘆了口氣。
「我四歲那年就能看見執念了,」青年偏過臉,對上越笙茫然的視線,輕聲道,
「執念都保留著死亡時的模樣,什麼樣的血腥現場,我沒有見過?」
綠燈亮起,他復又轉過臉去,重新看向前方:「我只是不明白。」
青年的聲音放得很輕:「……哥明明答應過我的,戀人之間要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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