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能夠掌握他們生死的能力,卻偏偏要選擇當什麼救世主。」
說著, 他又搖了搖頭, 惋惜道:「可惜啊——」
關春山示意他去看辦公室外,不知何時密密麻麻站滿了走廊的執念:「看, 你們掏心掏肺的對他們,他們難道會領你們的情嗎?」
「反倒對我這個放他們自由的人, 他們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啊。」
「呵,」青年冷笑了聲,在陰影之中的面孔緩緩抬了起來, 「拿這些被污染的執念當擋箭牌,不覺得好笑麼?」
他可從來不知道,驅靈人都是這麼些堂而皇之的厚臉皮。
「誒,這話說的。」
關春山倒是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 他笑盈盈地看著面前連起身都困難的青年,一拍手道:「好了,也差不多該送你上路了。」
「嗯……」說著,關春山拿出手機對著他看了看,「你好像還是刀靈挑選好的容器,那就更完美了。」
「我會用對那小怪物一樣的死法對待你的,」男人陰惻惻地曬了聲,「畢竟你們倆……可都是我的老熟人了。」
青年沉默片刻,忽而問道:「你說的另一個人是誰?」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對方口中聽到這個稱呼。
能一下子解決兩個心頭大患,關春山心情大好,也耐心地給予了對方臨終關懷:
「那小怪物?就是刀靈現在的契約者,還是個實驗體……叫什麼越笙是吧?」
「其實你猜的靈墳方向也沒錯,我把這裡的人都送去了那邊,有這麼多活人做引子,刀靈也在那邊,應該足夠解決這傢伙了。」
「唉,」關春山無奈地搖搖頭,「你們也真是的,我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就只被你們兩個傢伙揭過底,不過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越笙死亡後,異象局那邊不會知道一切背後都是他的手筆,面前的青年也沒辦法活著走出這扇大門。
只是……
在他說出越笙的名字後,室內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異。
關春山向來對這一類變化很是敏銳,卻一時也無法把握好這種怪異感從何而起。
「……」聽完他的話,青年又安靜了片刻,才忽然低笑一聲,「是嗎?」
關春山不解地抬臉:「什麼?」
半跪在地上的身影倏然消失在漫天的黑霧中,關春山愕然起身,拿起手中的符咒一揮,將四周瀰漫的黑霧都散了開。
他喉結輕滾,很慢地垂下視線來。
一把冰涼的小刀,正抵在他的脖頸間。
「你……」關春山不敢置信般瞪圓了眸,「你為什麼還能行動?」
不可能……他對於符術的研究敢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面前不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怎麼可能解開他的束魂咒?!
青年抵在他脖間的尖刀又深入一分,聲音低啞:「我猜,你肯定還有直達靈墳的傳送陣吧。」
「送我過去,或者我把你弄死,我自己再過去。」
關春山的冷汗緩緩滑落至刀身上,冰涼的刀光倒映著他顫抖的下頷,他暗暗緩了一口氣,才動了動手腕,嘆道:
「不愧是至陽之體,你總能帶給我驚喜。」
就在他指間夾著的另一張血符燃燒前——
青年握刀的手忽然往前遞了指尖,在刀鋒的鋒利處劃了一下。
血珠順著傾斜的刀身沾上關春山的脖頸,男人愣了愣,旋即震驚地瞪大了眼。
——他的靈符,不再受他控制了。
那張血符飄飄蕩蕩地落在地上,上頭的血跡黯淡,分明還沒有發揮出半點效用,卻已經是一張殘符了。
十指連心,青年指尖的這一滴心頭血,竟然能遏制他體內的靈力運行!
關春山頸間一涼,刺痛感瞬間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刀身已經開始刺破他的皮膚,青年俯下身來,聲音平靜地重複道:
「送我過去,或者……」
「死。」
*
另一邊。
和暮從雲分別後,越笙就坐上了回程的車。
坐在他身邊的魏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暗自抬眸打量了好幾次他,在對方第五次試圖開口前,越笙微微偏過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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