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仿佛往深水區投入一顆魚雷,炸起一陣波瀾,高層們紛紛交頭接耳,就連坐在她對面始終沉默的另一位副局陳懷仁,也不由抬眼看向她。
陳懷仁危險地眯著眼,問道:「據我所知,周局可是昏迷了一整天。」
是啊,餘桃枝是怎麼這麼快拿到局長手信的?
底下譁然一片,餘桃枝抬起臉,看到不遠處的暮從雲和隊員們,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
她輕笑道:「不巧,局長今早就醒來了,並且我還帶來了他的口信。」
視頻里的周衡面色蒼白,嘴唇乾皺,卻堅定地拿開了呼吸面罩,對著鏡頭一字一句道:
「今天起,我的所有權責,都暫時移交給余副局長處理。」
不管一眾人或是震驚,或是迅速互遞信息的眼神,關了視頻後,她繼續拋下了第二枚炸彈:
「那麼,現在我來宣布一下——昨天兩大要處失守的處理結果。」
這一盆冷水急轉而下,撲得一眾高層臉都白了。
之前發現驅靈人臥底和臥底潛逃的事件這麼久,都沒查出個名堂來,現在才第二天,餘桃枝對昨天兩大要處失守的處理結果就已經出來了?!
這不是明擺著打他們臉麼!
暮從雲適時地掩唇清了下嗓子,示意底下一眾躍躍欲試的高層們他還在餘桃枝身邊,一群人面色幾經變化,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坐了回去。
餘桃枝給他遞了個感謝的眼神,就開始拿起一旁的名單宣讀:「既然大家都沒意見,我就繼續了,對於昨天驅靈人來襲一事的處理結果,需要降職以及停職的名單有……」
她口中每念出一個名字,在座高層們的面色就變得五彩斑斕一分。
其中最為明顯的還是陳懷仁,不等餘桃枝念完,他就強行插入,硬生生打斷了她:「你什麼意思?」
餘桃枝念出名字的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不如說,都是站隊在他身邊,紛紛倒戈向他的高層。
異象局黨派之間的爭鬥一向激烈,他和容海道之間明里暗裡較勁了數十年,現在容海道走了,換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不說——
還上來就要拿他開刀?!
「讓她念完。」
這次說話的是從進了會議室起,就始終一言不發的越笙,男人冷颼颼地抬了一雙眸,像看死人似的掃了一圈底下的人。
「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
被他這麼一看,其中一個被點名停職的高層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指著越笙罵道,
「你背的守則都餵狗了?」
越笙輕蹙了眉心,正要開口,身旁就按上來一隻手,暮從雲從他背後慢條斯理地一抬眼,旋即似笑非笑地瞥了那人一眼。
想起青年不久前在會議室給他們的下馬威,那人打了個寒戰,咬著牙不情不願地坐下了。
「隨意打斷主會人說話,我看你們的教養才是餵了狗吧,」青年睨了一眾忍氣吞聲的高層一圈,「還有——」
他看向對面的陳懷仁,求解一般,無辜問道:「陳局,為什麼要問是什麼意思呢,余局只是在按規章辦事罷了。」
「還是說,您要替他們開脫擔責?」
那不就證實了他們之間暗通款曲的關係嗎?
陳懷仁面色一沉,到底沒有再貿然開口。
見他不說話了,餘桃枝拿起那份名單繼續念了下去,一場會開得山子晉幾人是氣都不敢出,等目送完最後的高層一臉黑氣地離開會議室,餘桃枝才敢趴桌子上緩了口氣。
「緊張死我了,」蕭曉半天沒敢出聲,「感覺這會沒開到一半他們就想衝上來打你了。」
餘桃枝回他一個虛弱的笑,一旁的賀平替她補充道:「幸好有小暮在,不然可真不好說。」
暮從雲正抓起越笙的手捏著玩,今天越笙在風衣里也套了件長袖,青年幾次摸進袖口,去重溫自己昨晚種下的梅花,越笙也由著他鬧,只在一眾人看過來前,才反手攥了一下青年指尖。
「咳……沒事,」暮從雲回過神來,對上同伴們有些微妙的眼神,
「也算是開了個好頭,小桃姐做得很好。」
餘桃枝事先把和他約好的事情告訴了其他人,幾人雖然震驚於他的野心之大,驚訝過後,卻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異象局如果還想重煥生機,必須要把這些深處的髒東西連根拔起。
沒有人選擇退出,用蕭曉的話來說,就是「都跟著老闆你幹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兩件的了。」
他們在選擇加入越笙小隊的時候,就做好了有這一天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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