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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頭的血跡只有一瞬摩擦的痕跡,很快又消逝無蹤,黑霧散去,很快餘桃枝也注意到了通道里的血色,她驟然蹙眉,剛想開口和青年一塊去,身旁卻忽然飄來一隻執念。

青年在行動前帶來了幾隻幫忙的執念,為了防止誤傷,已經讓他們認過了照片,小少年不知打哪趕來,一雙嘴皮子上下翻飛:

「主人,找到容海道了!吳姨她們還在追那個姓關的!」

暮從雲腳步一頓,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餘桃枝。

餘桃枝看看手裡的刀,又看了眼不遠處沉默的青年,咬咬牙,向著小姜的方向轉回了身:「走!我和你去!」

血跡的末端很快消失在潮濕磚石的間隙里,暮從雲一路追到了暗道的盡頭,低下隧道的黴菌味讓他身形有些搖晃。

他剛才抽出了過多的心頭血,又引燃了越笙原來留在惡鬼身上的那一份。

揉了下有些發昏的腦袋,暮從雲抬起眼,通道似乎已經走到了末端,暗道盡頭並沒有連著任何的路,但是——

青年輕吸了一下鼻子,嗅到了那股很淡的幽香味。

會在哪裡?

饒是打著手電筒,在這漆黑陰沉的通道里也效用甚微,幾縷黯淡了許多的金線再次被他喚出,搖搖晃晃地貼上密不透風的牆面,試圖尋找到另一方出口。

「喂,暮從雲?」

恍惚中,一道朦朧的男聲自他頭頂不遠響起,青年蹙了下眉,借著手電的光向上看去。

通風口被移開了一小塊,周柏正整個執念貼在裡頭,謹慎地打量著他。

借著手電的光確認他的身份後,周柏迅速正色道:「快來!你家那位要不行了!」

來不及確認他是否可信,他借著周柏的力,踩著牆壁爬上了通風管道,卻沒想裡頭還有一番天地,暮從雲彎下腰跟著他移動,血腥味在窄小的管道里也愈發濃郁。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問。

周柏隨意應了聲:「那天找到穀子穆之後,我看見很多淨化區的執念跟他們走了,我本來也應該是這裡頭的一員,就跟上看看。」

語氣愜意得好似只是跟過來採風。

「他進來後我就一直跟著他,剛才發現你老婆要死了,我就給你捎過來了。」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也算……還了他曾經的恩情。」

暮從雲把他口中的兩個字在齒間含了一遍:「恩情?」

「你還不知道?」周柏有些詫異地回過身瞥他一眼,「好吧,就是之前有一次他和我們被關在一起,幹了淨化師的話,給我們清洗怨氣。」

「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局裡的要求,反正那幾天有執念攻擊他就躲,一次也沒出手,折騰了三天才把他放出去。」

他抿了抿唇:「雖然那次清洗並不徹底,但我能想起穀子穆,得感謝他。」

在一邊要躲避著惡念攻擊,一邊要吸收他們身上怨氣的情況下,越笙磕磕絆絆地在諾大的公開場地不休不眠地淨化了三天。

雖然效果不算徹底,但還是讓他想起了許多。

暮從雲又不說話了。

鐵鏽味越來越濃,周柏在通風管道的盡頭停下來,他飄出外頭,小心打量了一遍周遭環境,才拉開透氣窗:「快過來!」

這是一件及其窄小的倉庫,倉庫的正中間,躺著一個人。

越笙毫無生氣地躺在潮濕的地面上,皮膚泛著失血過多的青白,胸口的黑色制服被大片的鮮血染濕,宛若一尊被打碎的瓷器。

「……哥?」

暮從雲顫抖著跪下身去,撕開那黏連著血肉的多餘衣物,懷裡的軀體一動不動,並不因為劇痛顫抖,也沒有因為他的到來給出一絲一毫的反應。

越笙只是靜靜地閉著眼,在他懷抱里的身體不能被捂熱分毫,冰冷得像冬日裡的石碑。

就是在靈墳里那會,暮從雲也沒有如此真切的、馬上就要失去他了的錯覺。

周柏默默地飄到倉庫外邊去,給他們留下兩個人的空間。

溫熱的水漬落在越笙的頸間,青年扶著他脖頸的指尖顫抖,卻屏住了所有聲息,只求從深厚的冰原之下聽到一點回音。

——可指腹之下的皮膚冰涼,什麼也沒有。

不是說,不會無端送死的嗎?

不是說,想和他一起過下去的嗎?

暮從雲徒勞地想要捂住那個冒血的窟窿,卻在止不住的戰慄中驟然發現了什麼,觸電一般的鬆開了手。

手電筒緩緩下移,他看見越笙本該被洞穿的心臟處正在緩緩地結出金色的絲繭,細密的金光沿著血管蔓延,像是給將碎的瓷器鍍上金邊。

是周衡給的那張符篆……

暮從雲壓著呼吸,一瞬不瞬地盯著越笙,片刻之後,才敢再次往他的脖頸挨上帶血的指尖。

他深呼吸了幾次,才勉強能夠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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