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刀出鞘,削鐵如泥,光有好的鍛造可不行, 還得有一塊好的磨刀石,把刀磨得鋒利。」
井玏聽進去了岳方霖的話,說道:「岳隊, 我記住了,以後我會克制。」
岳方霖笑著說:「你能做到,我跟長風不會看錯人。」
身為隊長,井玏做錯了,他教訓井玏,是應該的。
可岳方霖也明白一個道理,說多了惹人生厭,有些話,說過了就好,沒必要一直擺大道理。
這是他和孩子相處得到的經驗。
不要招嫌。
「走吧,去看看長風審湯文軒他爸。」
自打有了陸長風,審訊的事情大多是陸長風負責,他倒是能躲懶。
詢問室內,陸長風對面的湯父是一點都不願意配合他們。
不管陸長風問什麼,他都不搭話。
直到陸長風說起他兒子帶人姦污姜悅,湯父才有反應。
「放你媽的屁!別他媽什麼髒水都往我兒子身上潑,欺負我兒子死了不能反駁是吧!」
周瑜拍了一下桌子,「嘴巴放乾淨點。」
陸長風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你說這是往你兒子身上潑髒水,那你說說,真相如何。」
湯父不語,偏頭不看陸長風和周瑜。
陸長風情緒平和地說:「姦殺姜悅這事,你兒子有份,身為家長包庇兒子犯罪不思悔過,慣子如殺子,才最終落得個這樣的結局,無論這件事是你兒子是不是主謀,做了就是做了,事後你們集體隱瞞是真,你阻攔王旭澤的母親來跟我們闡明真相亦為真。」
「此事又不是我兒子一人所為。」
陸長風道:「我知道,是五個人一起乾的,所以全都被審判者殺了。」
「你——」湯父被陸長風懟得啞口無言。
這讓湯父無處說理,陸長風講的那句話不是真的。
陸長風結束了這一場沒有太多意外收穫的詢問。
如果王旭澤的父親說了假話,依照湯文軒父親的性格,絕對會反擊,並且講清事情的緣由,替兒子辯駁。
但他卻往別家孩子身上推責任,說明他也知道,就是他兒子主導的。
只敢罵幾句髒話。
陸長風走出詢問室,與門外的井玏視線相對。
陸長風移開視線,十分平靜地與一旁的岳方霖說:「從湯文軒的父親反應來看,王旭澤的父親說得九成是沒問題的。事情他們五個是真的幹了,審判者應該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殺了他們五個,還姜悅一個公道。」
井玏沒有得到陸長風的過多注視,心中有些小失落,卻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王琦他們多久能來?」陸長風問。
岳方霖說:「已經出發了,我覺摸著過來也得天黑了。」
「姜悅的墳在後山,我們現在人手不夠,還不能去找姜悅的屍體,天黑了山里冷,看樣子得明天才能去找姜悅的屍體了。」
岳方霖點了點頭,「外頭的人還沒完全離開,只是退得遠了一些,我們現在去找屍體,只怕會遭到阻攔,等人多了再想辦法也好,安全第一。」
陸長風走到窗邊看了一下,果然見到那些人還是圍在四周,不像一開始那樣全都蜂擁在門口,現在的情況也確實不安全。
「人性本貪婪。」他嘆了一聲,「只是可惜了姜悅,原本該有美好的未來,卻被葬送在這千重大山之中,渴望走出大山的人,被永遠地留在了大山深處。被掐滅的何止是一條生命,更是希望之火。」
「天才生於苦難。」岳方霖說:「從她父親把她賣給孫家當玩物那一刻,她就已經死了。」
周瑜想到自己的女兒,再想到姜悅,就更加難過,「人性的黑暗,總能突破我的認知,我的女兒要是被人欺負了,身為父親拼了命也要替她討回公道,卻有人為了錢財把自己的親生骨肉推進火坑,這樣的家庭,或許死亡是一種解脫。」
即便周瑜知道他不該這麼說,可他真的忍不住這麼想。
姜悅如果是個男孩,姜父指不定要把她捧多高。
可她是個女孩,即便再耀眼,在姜父的眼裡,她的價值就是換取金錢,彩禮也好,別的也罷,只要能給他換到錢。
這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人,且不在少數。
陸長風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便道:「我想現在我們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也該找那位離職的班主任好好地聊一聊了。」
岳方霖贊同地點頭:「從時間上來看,他的離職,似乎和姜悅被強/奸有很大的關係。」
幾人回到會議室,給方盛劼撥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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