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和你有關了。」陸長風拿出郵箱截圖,「這個□□郵箱是你的吧。」
楊川點了點頭:「是。」
接著陸長風放出由他郵箱發出郵件內容的截圖:「那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郵箱裡會發布這個內容,而那五名高中生的死亡方式,和你在案件發生前一個月所發出的內容完全吻合。」
「這不是我發的。」楊川連連否認:「我從未見過這些內容。」
「是嗎?」陸長風可不相信。
「郵箱是你本人的,帳號密碼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知道嗎?」
「當然有這個可能,我家有那麼多台電腦,有時候我沒有及時退出登錄,別人上了我的□□號,就可以以我的名義發出。」
陸長風接著又放出了幾張截圖,按在桌上,「像你這樣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我見得多了。」
「姑且算你說得合理,那你如何解釋。你本人房間裡的電腦,在不同的時間段內,頻繁地登錄名叫輕生的論壇,還恰巧就回復了有關校園霸/凌的這條信息。」
楊川解釋道:「我回復這條信息,純粹是因為我遭遇過校園霸/凌,我心中也有憤怒。」
楊川的資料來之前陸長風就已經了解清楚了。
他並沒有讀完高中,而是在高二那年就退學了,轉去了技校讀書,學的是汽修。
退學原因是自願。
但鎮上的派出所所長對他的事情很有影響,他雖然退學是自願,可他在退學之前,經常被學校的同學欺負。
欺負他的學生之一王燦,就是原來那個校長的兒子。
王燦在原來的學校就已經是個小霸王,在市里有些關係,和原來學校的學生干架,把人打進醫院後,兩邊商量和解,他爸給他轉到了鎮上的高中,每周父子兩個一起上下學。
心想著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能夠老實一些。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來了鎮上,更加的張狂了。
經常欺負班裡的同學,有個校長父親,老師們也不敢太嚴格地管教他,能忍則忍。
學生的家長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敢給自己的孩子討回公道,生怕孩子在學校受到老師的打壓,也是能忍則忍。
而這些孩子裡,楊川家裡離得很近,每天走讀,開小賣部,又有網吧能夠打遊戲,自然就成為對方欺負的首選。
能夠不花一分錢白嫖到楊川家的零食,還有香菸,酒水,撲克,甚至可以偷偷溜到楊川家裡來上網。
楊川如果不肯,他們必然要把楊川拉到廁所里教育。
上學兩年,楊川沒少被他們欺負。
幾乎每天都要從家裡拿一包煙進學校。
對於他們這個家庭來說,一個月的損失可能有三四千,這個小鎮十年前才脫貧,三四千是很大的一筆數目。
無奈楊川才從學校退學,轉去了技校上學。
在技校楊川也經常被欺負,因為楊川就讀的技校里,有很多和王燦以前一起玩的,楊川在那邊被欺負得更狠。
技校里的學生大多是考不上高中想要學一門技術的學生,這些學生大多是各個學校里的混子匯集,雙拳難敵四手,楊川也只有被欺負的份。
技校的老師也不太願意多管閒事,誰也不能保證這些孩子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而去年案發時間楊川在家裡沒上學,也是因為在學校被同學欺負,地板上撒了沐浴露導致他摔倒,摔傷了腿。
剛好也是最後一個月就畢業了,學校給他提前發了畢業證。
「我厭惡校園霸/凌,沒有經歷過校園霸/凌的人,是不會懂得我的這份憤怒。」
「因此你殺了五名霸/凌者,來發泄你的憤怒。」
「我沒有。」楊川予以否認:「不是我,我的確討厭校園霸/凌,可我和他們幾個沒有直接的仇恨,冤有頭債有主,我就算要殺,也是去殺那些欺負了我的人,而不是殺幾個和我毫無關係的人。」
聽起來倒是有理有據,可是每個兇手,都會給自己編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用來應對警察的盤問,來幫助自己洗脫嫌疑。
「現場的門窗和地上的足跡都能與你匹配上,案發當日,還有人看到你從山上下來,在你的私人電腦中發現了一系列與案件相關的證據,還有你瀏覽記錄里又如何提煉高濃度的洋金花毒素,這些你又作何解釋?即便是短時間內有人可以盜用你的電腦,對方也不可能長期占用你的電腦。」陸長風故意停頓,走到楊川對面,與他四目相對,「有且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你本人所為。」
實在是狡辯不過了,楊川這才承認,「是我乾的,但和你所謂的校園霸/凌案件,並無任何關係。」
陸長風問:「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他們在現在這個學校欺負同學,收同學保護費,他們經常搶錢的孩子裡,就有我的表弟。」
「你表弟是誰?」
「陳朋。」楊川說:「我姑姑和姑父在外省打工,他們把弟弟拜託給我們家照顧,弟弟在學校寄宿,有什麼事時我爸媽都可以幫忙,他們幾個在學校里搶我弟弟的零花錢,如果不給就會毆打我弟弟。」
「那一次我剛好在家,發現表弟從我家偷香菸偷錢,正好被我撞見,我問了才知道,他是給湯文軒他們幾個人偷的,那幾個人逼迫他,如果他不偷,就會讓他吃屎,表弟只有一個人,不敢和他們硬碰硬,只能按照他們的意思偷煙。」
周瑜把當時學生筆錄找出來,確實有這麼個事兒,陳朋當時也接受了他們的詢問,詢問過程中全程只是提到自己有被收過保護費,其他的就再也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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