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她還完孽障,她兒子就一定會醒過來嗎?」
「我不是都跟你說了,這得看命,看天意。」
陸長風:「也就是說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林翠英死了她的兒子就能夠醒來,但你還是告訴了她這麼做她的兒子會醒,她相信了你的說辭,請你協助自殺,來抵消她對孔曉蓮的罪孽。」
「我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她自己要死,我有什麼辦法。」
戴望星一臉的是無辜的表情看著陸長風。
陸長風無視了他的表情,跟他說:「照你這麼說,你的殺人動機就不純粹是你說的那樣只是協助自殺。」
「我怎麼就不純粹了。」戴望星無語了,「這就好比你是個商販,你的鋪子售賣菜刀,正常人都知道菜刀是很鋒利的,你跟買菜刀的人說,這菜刀很鋒利,可以殺死人,結果那個人真的用你賣的菜刀殺死了人。這跟賣菜刀的人有什麼關係嗎?」
「你的情況和你舉的例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怎麼就不是一回事了。」戴望星覺得就是一回事。
陸長風說:「商鋪小販賣的菜刀是工具,他事先並不知道顧客買刀用於殺人,而你事先就知道林翠英的訴求,也是你告訴林翠英只有消除了她身上的孽障,她的兒子才能好起來。」
一個事先不知情,一個事先知情。
陸長風問戴望星:「你為什麼幫助林翠英自殺。」
協助他人自殺自身也會有負罪感,很少會有人同意協助他人自殺,並且還要承擔法律責任,大多數人都怕這件事牽連到自己。
戴望星倒是反其道而行。
陸長風想知道戴望星為什麼會這麼做。
戴望星說:「我樂於助人啊。」
陸長風當然不會相信他這套說辭,「你一句樂於助人,就輕飄飄地結束了一條生命。」
戴望星:「我都說了不是我要她死,而是她非要去死。」
「其中就沒有你的引導嗎?」
在不要確定自己的目的一定能夠達成的情況下,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陌生人。
戴望星:「不管你信不信,都是她自己非要去死的,我頂多就是個協助殺人,而且我有免責聲明,如果真的是我主動要殺她,我怎麼可能拿到她的免責聲明?」
戴望星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嘲諷陸長風:「動腦子想想好嗎?」
井玏皺起眉:「你好好說話。」
「我沒有好好說話嗎?」
當前情況,證據不夠充分,在戴望星拿出了免責聲明後,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只要這份免責聲明沒有問題,戴望星頂多就是協助自殺,協助自殺和故意殺人的量刑標準完全不一樣。
結束審訊後,陸長風跟井玏一起走出審訊室。
井玏快走兩步和陸長風並肩,「戴望星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陸長風:「不會。」
「那就好。」
陸長風說:「得儘快讓專家鑑定,審判者的標誌和認罪那幾個字是不是同一個人寫的,還有技術檢驗那邊檢驗一下寫字的筆成分是否相同,必須拿到實證,才能進一步和戴望星對質。」
戴望星顯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不把證據全部羅列出來,他就能狡辯。
岳方霖迎上去,跟陸長風說:「他手裡有免責聲明這個事情,大家都沒想到,不是你的問題。」
陸長風笑著說:「我哪有那麼脆弱,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被打擊到了。」
相反陸長風現在幹勁十足。
大家心裡都清楚,林翠英的死並不像戴望星說得那麼簡單。
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才能夠讓他三番五次地狡辯。
等有了充足的證據,再跟他對峙,那時且看他如何狡辯。
岳方霖:「我已經跟弼羅市的警方說了,對他展開全方位的調查,他的家裡,工作室,全都不放過。看看能不能從他家找到蛛絲馬跡。」
審判者的標誌不可能是林翠英寫上的,現場還有第三個人且這個人對他們的事情全部知曉,並知曉他們的行蹤,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戴望星就是審判者,給林翠英編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謊言,誘導林翠英赴死,並拿到了林翠英給她的免責聲明和協助自殺合同,以此來減輕自己的懲罰或者逃避懲罰。
在等待的漫長過程里,周瑜調查了一下戴望星的背景。
詳細調查後才發現戴望星也有被拐賣的經歷。
他並非弼羅市人,祖籍是雲省的,隨父母走親戚的時候在車站分散了,找不到父母,被人販子發現,把他賣到了弼羅市。
他的父母一直在尋找他,母親十年前因病去世,父親前年去世,而他去年才找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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