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她倒是容易,關鍵是,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呢……
那個聲音好像提醒她不能解除主僕協議?主人死了就是什麼所謂的不可抗力因素吧……
嘖。
潼恩煩躁地揉了把頭髮,思路一轉——
不能直接殺,還不能威脅嗎?
拿住對方的把柄,威脅這壞女人做自己的女僕!以牙還牙,以暴制暴!
想法很美好,但潼恩的目光在屋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沒想到任何能當「把柄」的東西……
首先,她最擅長的武力威脅是不存在的……此時的她肉體凡胎,對方的實力卻摸不著底,起碼有操控電流和瞬間砍下人頭的本事。
第二,其他的威脅……她也不擅長啊。
唯一能想到的還是小兔崽子,但這壞女人貌似也不太在乎那傢伙啊……
潼恩鬱悶地趴在了桌上。
腦海思路千千萬,回過神還是死路一條。
「累了嗎?」
潼恩一驚,抬眸對視,好像沒從那雙始終溫柔平靜的眼裡讀出怒意,木訥地點了下頭:「啊……嗯。」
「那換本書看看吧。」
「……什麼?」
天殺的!為什麼累了不是休息而是換種方式累啊?!
潼恩猛地坐直身體,只想推拒,壞女人卻已經將書推到了她面前。
是一本綠色木質封面的大厚書,書名是一行醒目的燙金字體:魔藥百科。
哦……?
潼恩氣炸的毛逐漸平順下來,唇角微微漾開一絲笑意。
這書,她倒不陌生。
豈止不陌生,簡直……算得上懷念?
她重新趴在桌上,另一隻手翻開書。熟悉的苦澀香味瀰漫,熟悉的詞句和插圖映入眼帘,連刷刷的翻頁聲都像從遙遠的過去傳來……
明媚的教室,婆娑的樹影,伊莉莎白夫人性感低沉的嗓音,還有……艾斯黛拉被陽光鑲上金邊的側影……
「你有認真看嗎?」
潼恩睜開眼睛。
「沒啊。」
答得利落,目光坦蕩。
些許怒氣化成艾斯黛拉唇邊的微笑:「為什麼不認真學呢?」
「為什麼要學?」潼恩打了個哈欠:「我都會啊。」
會?
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目光卻重回書頁上,漫不經心地翻著課本:「紅月鬼的生長條件是什麼?」
「乾燥悶熱環境沙土栽培,室內養殖溫度要達到45度,但溫度高於四十七度後不會結果,高於五十三度超過48小時會直接死亡。育種期間不能碰觸,雌雄植株分隔至少兩米。」潼恩侃侃而談,面露不屑:「你可真會挑,一來就挑個和你一樣難伺候的。」
當然,後面一句她只敢心說。
「毒覃的毒素來源知道嗎?」
「不就是根系從土壤腐爛物里汲取的屍毒嗎。」
「解毒辦法呢?」
「不知道。」
又是格外利落的回答,艾斯黛拉微微一笑,合上書,潼恩卻又嘀咕道:「什麼火燒足底什麼根系熬藥的,都是見鬼的。」
她愣了下,看向潼恩。這個懶散的學生依舊趴在桌上,眼皮半闔,兩隻兔耳朵也軟軟地垂在桌上。
根系熬藥是書本主要講解的方法,火燒足底,只是課本下一行斜體淡藍小字微不足道的標註。
倘若伊莉莎白夫人在這一定倍感欣慰,在帝國最頂尖的聖紫羅蘭學院,潼恩·蘭斯洛特小姐的魔藥學成績向來穩坐(倒數)第一,個位數的紅色數字驚心刺目,每每不及艾斯黛拉分數的零頭。
她曾為此慶幸很久。
完美如蘭斯洛特,也有如此刺眼的缺點。
這個唯一的缺點,又正好是她唯一的長處。
直到給潼恩補習她才明白不要妄圖跟蘭斯洛特的繼承人比較,潼恩對考試的想法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她只做自己不算百分百確定的題,做完了就望著窗外的蝴蝶發呆。
七分的成績,不是只能做對七分的題,而是整張卷子上,只有七分的題潼恩不算完全確定。
她唯一引以為傲的優勢,只是對方可有可無的消遣罷了。
她離潼恩,實在是太遙遠了……
潼恩:?
低頭看看被抓住的手,抬頭看看壞女人出神的目光詭異的微笑,她脊背竄過一陣寒意,戒備開口:
「你幹嘛呢?」
壞女人緩緩鬆開了手。
唇角擴大的微笑好像更詭異了。
「去拖地。」
???
神經……
潼恩暗罵一聲,噌地站起身,椅子與地面摩擦出好長一道刺耳的尖叫。
蘭斯洛特家的僕人從來沒拖過地,潼恩還是和死黨偷溜出校偷雞摸狗的時候看見過酒店老闆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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