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女人低頭抬手,微蹙眉宇,已經退出半米的潼恩又下意識竄到了對方身後,幾乎前胸貼後背:「怎麼了?」
「好像卡住頭髮了……」
略帶委屈和忍痛顫抖的小聲呢喃,簡直跟小貓的嗚嗚叫一樣令人心軟成水,潼恩原本略微發燙的耳根完全燒了起來,手忙腳亂:「對不起……我沒注意。下次慢一點。你忍一下下……」
她小心翼翼地上手,試著把幾根髮絲從拉鏈中抽出來,嘗試四五次,未果。潼恩耐心耗盡,全身火燒,可實在不敢用力。
「等,等一下,我去拿剪刀——」
話音未落,耳畔傳來輕微的咔嚓一聲。
一隻纖瘦的手抓住被卡住的髮絲,一把扯斷。
潼恩怔楞著對上艾斯黛拉的微笑:「這不就可以了嗎,阿蘭?」
「幫我把拉鏈里的頭髮清理一下吧,另外,拉鏈要拉到頂端。」
潼恩再次站到艾斯黛拉身後,這次拉鏈咬住不放的不過是些死物,她以同樣乾脆利落的寸勁瞬間將頭髮拽出。
掌心的髮絲,同五年前握住的一樣柔軟雪亮。
她恍神須臾,搖了搖頭,微顫的指尖輕捏住拉鏈。
冰冷的金屬觸感傳到滾燙的指尖上。
顫動地更厲害了。
迷魂的幽香將人包圍,她無法抑制地盯著艾斯黛拉雪白的後頸,像是某種雪粉做的糕點,她想咬一口。
無法抑制地……想。
「好了嗎,阿蘭?」
潼恩瞬間彈開一米距離,閉緊嘴巴。
壞女人疑惑回眸。
兩兩相望,不過沉默。
「好……好了。」
潼恩用力點頭,擦了擦嘴角並不存在的口水。
媽的,怎麼跟狗一樣。
她心裡罵了聲自己,又暗暗咬緊了牙。
不爽啊。真是太不爽了。
這個壞女人……該不會真在故意□□自己吧……
想了想,她又搖搖頭,鬆口氣。
長成艾斯黛拉這樣,還用得著□□?
啊……該死。那艾斯黛拉豈不是很多尋常的舉動也會被下流東西有意曲解成□□……我不在的時候,她會不會為此吃了很多苦頭……
艾斯黛拉有沒有吃過苦頭不知道,總之,潼恩的心頭攀上了許多苦悶。
唯一能稍加撫慰這些苦悶的,竟是穆里科恩那豬頭。
雖然比不上蘭斯洛特,但畢竟也位列四大豪門。戈多雖豬頭,但也算是穆里科恩一堆豬頭裡最人模豬樣的傢伙了。
他肯定會竭力保護好自己妻子的。
哈哈,不過她回國了,他的妻子就是她的老婆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
軟軟再也忍不住,戳了戳媽媽的胳膊:「媽媽,她怎麼了?得懿症了嗎?」
艾斯黛拉抬眸看了眼一會皺眉一會開朗一會咬唇極度憂愁一會笑容賤兮兮的女僕,一言難盡。
二十多的人了。
還是這麼不藏事。
「……吃飯。」
下午兩點上課,一點一刻潼恩就背著書包穿好鞋子陪壞女人一起出門。
別墅離小區出口不遠,小區離學校也很近。
一路上樹影斑駁,涼風徐徐,她們走的很慢。
準確來說是壞女人走得太慢了,潼恩走到她前面又會被踢屁股。
天殺的!
向來只有別人配合她走路的時候,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動配合別人的步幅,累死了。
還好被踢屁股的時候沒人撞見……
正是午睡的好時段,人行道上基本只有她們兩個。右手邊是寬闊的柏油馬路,左手邊是小區的鐵欄杆。
欄杆已有鏽跡,但絲毫掩不住生機。碧綠藤蔓纏繞攀附,開滿無數朵艷麗嬌嫩的薔薇,隨風搖曳,花香瀰漫。
蝴蝶翩躚起舞。
潼恩看得入迷。
「阿蘭喜歡蝴蝶嗎?」
艾斯黛拉——不,是壞女人,突然問。
潼恩向來誠實坦蕩:「喜歡啊。」
「為什麼?」
「嗯……漂亮唄。」
「那種不漂亮的呢?」對方的聲音聽上去頗有興趣:「比如那種白色的小蝴蝶。」
「那不是蛾子嗎?」
「不漂亮就不配稱作蝴蝶嗎?」
「我可沒這個意思……不過如果我是昆蟲學家的話可能會這麼分?」餘光里的人影多了起來,潼恩收回視線,掃了眼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校服背影,繼續道:「那就不喜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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