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何向自己也是。

他越發用力，像是泄憤，對方好像是終於察覺到何向不想留活口了，突然猛烈掙紮起來，但是對方越來越用力，臨死前的恐懼讓他越發用力掙扎，耳朵連帶著側臉被狠狠摩擦，巨疼傳來，他終於妥協，「我說！我說！」

這話音落下，整個山洞的人都精神了，他們迅速上前，齊齊圍住這個終於要鬆口的人，迅速將他和其他人分離。

「老大，這裡交給我們，你去歇一會！」臉上滿滿都是迷彩顏料，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見對方擔憂的眼神，何向微微點頭，吸了幾口冷氣，緩了緩。

「繼續下一個。」何向瞥向另外幾個，之前不管他們怎麼審都審不出來，像是篤定有人來救一樣。

本來何向還有耐心等下去，但是這麼長的時間，他的耐心早就消失殆盡了。

「直接動手，不配合不用留活口。」

他冷冷說道，轉身大步走出去，高大的身軀看不出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一出了山洞，他的腳步立刻輕浮起來，扶著牆，另一隻手捂著肚子，他沉沉吸氣。

渺無人煙，他轉了一圈，沒有在附近找到任何痕跡。

另一邊，西北軍區家屬院，謝薔薇病了。

她睡前燒炕沒有燒熱就睡著了，還沒到後半夜，炕就冷了下來，她睡得又熟，等發覺過來的時候整個身體冷得一直控制不住顫抖。

等白天到來的時候，鼻子就已經堵住了，額頭也止不住的發燙。

家裡沒有電話，為了不讓師姐她們擔心，也為了不讓自己嚴重，謝薔薇拖著病體硬是爬起來了，把自己裹成粽子，眼前暈乎乎的，她輕一腳重一腳來到分配給治沙隊的小院。

「師兄……」「咳咳咳咳！！」

剛出口兩個字，啞到聽不出來說了什麼，謝薔薇用力咳嗽，根本停不住。

裡面，剛洗漱的幾個男人疑惑對視一眼，上前開了門，看見是謝薔薇，還是這麼狼狽的模樣都被嚇了一跳。

「師妹！你病了怎麼還過來！？」

開門的人是梁偉國，他這個老大哥一看見滿臉通紅的謝薔薇，下意識的皺眉，趕緊伸出手扶住謝薔薇的手臂，讓她進來坐著，「快快快！水！」

一群人都圍了上來，包括周顯英，他看著自己這個學生，眼神裡帶著責備，「你生病了不用過來。」

「我怕你們擔心。」謝薔薇啞著聲音慢慢說道，一整杯水都被她喝了下去也無濟於事，腦子越來越暈乎，她全身發軟，靠著桌子有氣無力。

周顯英看見她這樣心裡也無奈，「你們趕緊分頭，一個去女兵那裡去找晏芳幾人，你們趕緊帶她去衛生院，照顧好她。」

「誒好！」

可他話音剛落下，下一秒，一聲重重的沉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幾人看著趴在桌子上暈倒過去的謝薔薇，慌張大喊：「師妹！！」

－

謝薔薇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色，手腕上細細密密的疼痛，但是沒有針，她眨了眨眼睛，這會兒已經感覺好很多了，起碼腦子不暈乎了，迷茫轉了轉，沒發現有其他人。

不大的單間裡只有她。

謝薔薇慢慢坐起來，旁邊還有暖壺，杯子裡還有水，應該是給她的，喉嚨傳來的乾渴讓她無暇顧及這麼多，直接伸手拿了過來。

還是暖的，那證明人應該剛走不久。

腦子裡還是暈乎乎的，她甩了甩腦袋，慢慢站起來，試圖想出去看看情況。

「有人嗎？」

她輕聲喊道，聲音帶著啞，出口猶如老婦一般，喉嚨也一陣一陣發疼，讓人難受。

謝薔薇大步走出病房門，四處看了看，走廊空蕩蕩的，她還想繼續往外面走，剛走沒兩步，一個套著白色褂子的女孩注意到了她。

「誒！你怎麼起來了！你現在發高燒呢，還得打水！」她小步向前，著急扯住謝薔薇，拉著她往病房走。

謝薔薇沒有力氣，輕易被對方扯回去，只是看著對方，她輕咳一聲，控制不住的難受，「那個，我想問下誰帶我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就忍不住咳了好幾聲，那護士疑惑轉頭看了一眼謝薔薇，「好像是你姐姐妹妹吧，現在中午，她們先去吃飯去了。」

「……」謝薔薇沒有說話，掩住眼裡的失望，想想也是，最多也就幾個小時而已，他怎麼會回來呢。

拋掉腦子裡的想法，她乖巧躺下，任憑護士動作，沒有一絲抗拒，乖的不行。

腦子裡越來越暈乎，她的表情也越來越冷，緊緊抿唇，閉上雙眼，護士給她扎完針還以為人睡了過去，看著白皙手背上的青白色的三個針孔，心虛放好手，又幫她把被子蓋上。

謝薔薇在對方出門時微微抬了抬眼皮，隨後又放下，陷入昏沉的睡眠。

等醒來的時候，她是聽到身邊細碎的聲音，迷迷糊糊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