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決絕、不舍,還有多什麼膳的……」沈美娘沒記清剛才那幾個詞。
宋江江連忙道:「是決絕固執、鍥而不捨和多多益善。」
「我知道!誰要你提醒了。」沈美娘一點都不為自己肚子裡沒墨水尷尬,反而大大方方命令宋江江,「總之就是,這些都不許說。」
宋江江有些擔心:「你是聽不懂嗎?」
「聽不懂又怎麼了嘛。」沈美娘從不覺得自己沒理,「我沒讀過書,聽不懂不是很正常嗎?你以後不許說這些詞,免得到時候我還得猜意思。」
「你沒讀過書?」宋江江驚呼。
沒讀過書怎麼呢?天底下不識字的白字先生才是最多的。
沈美娘越發好奇這小劍客打哪裡來的。
該不會從前都沒出過家門吧?
「你這小劍客當真蠢笨——」沈美娘雙手撐著桌子,湊到宋江江眼前,「我就是個奴婢,還沒成奴婢前呢,也就是個無父無母的農女。我要是讀過書才是奇了怪了。」
宋江江愣愣點頭,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憫。
沈美娘瞧他這呆頭呆腦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愈深。
不管這小劍客打哪來的,人倒是十分有趣。
宋江江卻是呆呆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少女的紅袖上:「你袖子被茶打濕了。」
「壞了——我的衣裳!」沈美娘很小心地拂去袖上的茶水,「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幾件衣裳了!」
「都怪你!」沈美娘輕呵了一聲宋江江,「都怪你不早些提醒我!」
沈美娘將身上的大袖衫脫下,急忙交給寶兒讓她拿去晾晾。
「你!」宋江江急忙背過身去。
他沒想到沈美娘會說脫就脫,只看了沈美娘襦裙外露出的雪白藕臂一眼,就臊紅了臉不敢多看。
沈美娘低頭瞧了眼自己。
她老老實實穿了衣裳啊,要不是為了應付今早那些人,她平常都喜歡這麼穿的。
南州熱死了,誰有事沒事還在外面套件又大又礙事的衫子啊。
「你們上京人不這麼穿嗎?」沈美娘問。
她聽那些走南闖北的商人不是說,上京的夏天也不涼快嘛。
「倒是也有,可是哪家娘子會……會像你這樣在外男面前這樣。」宋江江漲紅臉。
沈美娘捋了捋袖子擋住露出來的小臂和手腕,贊同道:「你說的有道理,確實是不該在外男面前如此。」
「不過嘛,誰說你是外男了。」
宋江江皺眉:「你什麼意思?」
「青詞。」沈美娘喚了一聲,「告訴他,他現在欠我多少。」
青詞撥弄手中的算盤:「草藥一副三十文錢,到你病好至少需要六副藥,合計一百八十文。」
「你弄壞了沈娘子的風鈴,至少得賠一百文。」
「我那是為了救沈娘子,迫不得已才拆了那風鈴,不是有心的。」宋江江辯解。
「好吧,那我風鈴只算你八十文。」沈美娘頗為「好說話」的樣子。
宋江江剛鬆了口氣,就聽到沈美娘繼續道:「我昨夜把你運回來,手都弄疼了,你瞧——」
沈美娘晃了晃自己的手,上面確實有一兩處有紅印子的地方。
「這個恩情和我出的力至少得值十兩銀子!」沈美娘道。
「哪裡有那麼多?」
「原來公子覺得不值嗎?」沈美娘說哭就哭,眼淚一顆一顆像斷了線的珠簾:「難道公子的命,加上我昨夜受的苦連十兩銀子都不值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好,十兩就十兩。」宋江江只好應下。
「還有,」沈美娘擦了擦眼淚,繼續和宋江江掰扯:「青詞那麼好的醫術熬了整夜替你配藥,怎麼也得值十兩銀子吧?」
「這會不會太……」宋江江「太多」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沈美娘又作勢要哭只得改口,「也行。」
沈美娘:「還有……」
「還有啊?」宋江江有些坐立難安。
「那當然了,寶兒也忙前忙後跑了整晚,怎麼也得值五兩,不,怎麼也得值十兩銀子吧。」
宋江江沉默了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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