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娘低頭喝了一口,發覺不冷不燙正合適,很顯然是宋江江早就備好了的。
「是我最近總是纏著沈娘子問些閒事,勞煩沈娘子了。」宋江江不好意思低下頭道歉。
他眼裡滿是憧憬的神色,又斟酌問道:「沈娘子既然知道吳老二,那不知你可知宋……」
「咳咳咳。」沈美娘佯裝被茶水嗆到了猛咳幾聲。
她打斷宋江江追問的話,故意岔開:「喝得太急了,被嗆著了。」
宋江江愣愣點頭,他身為男子也不好直接碰沈美娘,提議:「沈娘子,可要讓青詞姑娘給你看看。」
「不用不用。」沈美娘急忙拒絕。
她就是演的,這要讓青詞來看,可不就露餡了。
這小劍客想追問更多的事,可連「吳老二」都是她編的,她哪裡還知道什麼其他人?
「宋少俠,不是前些日子說要去報官,把那些略人的歹人都抓起來嗎?」沈美娘故意提起這事。
宋江江:「沈娘子是說這兩日可以進南州城去呢!」
果然,經沈美娘這一打岔,宋江江真就忘了原本要追問的事情。
「擇日不如撞日,我瞧今日不像要下雨的樣子,趁著現在還早,就今日去吧。」沈美娘貼心道。
她起身,在自己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最後扒拉出幾件男裝拿到宋江江身上比比劃劃。
宋江江不知所措:「沈娘子這是……」
「宋少俠既然要去報官,也得好好拾掇拾掇,才不叫那些衙役們看低了你。」沈美娘笑道。
「我……」宋江江想要拒絕,可沈美娘已經繼續拿著衣裳在他身上比劃,只好點頭,「那便多謝沈娘子了。」
沈美娘聞言笑容更絢爛了幾分,或許是隔得太近,宋江江都能聞到她身上的脂粉味。
不是什麼名貴胭脂水粉,濃得有些嗆鼻,但到了沈美娘身上卻絲毫不讓人討厭。
甚至讓他聯想到,春日時,行宮盛放的牡丹,和那醉人的香氣。
宋江江醉在濃郁的香氣里,他就那樣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沈美娘拿著衣裳比劃的動作。
直到沈美娘纖長的指尖,似有若無划過宋江江的手,他才反應過來。
不能這樣,這不合禮法。
宋江江猛地向後退一步,隨手撿起一件衣裳,低頭不再看沈美娘:「多謝沈娘子,這件就好。」
他拿了衣裳,一瘸一拐又忙不迭離開。
離開時,宋江江還差點
撞上給沈美娘送花的寶兒。
「沈美娘,你又欺負人宋少俠!」寶兒把花重重砸在桌上。
「哎喲——毛丫頭,找死啊。」沈美娘心疼地捻起桌上的梔子花在鬢邊比著,「什麼欺負,我瞧那小子挺樂意的。」
沈美娘在幾朵花里挑了花型最飽滿的一枝,細細剪去枝葉簪到髮髻上。
想起剛才宋江江眼中沉迷的神色,她頗為得意道:「你懂什麼,我這是在**和護衛保護咱們呢!」
就葉司馬那小氣、沒出息的老東西,將來把她獻給貴人了,肯定是不會送人保護自己的。
沈美娘得多找幾個能保護自己的人才是。
「什麼打手、什麼護衛?沈美娘,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寶兒皺眉。
沈美娘調整一下梔子花的位置,對著鏡子瞧了又瞧,才分出眼神看寶兒:「你——算了,玩去吧你。」
「唉,離了你家娘子我,也不知道你該怎麼辦。」沈美娘嘆氣。
像她這般罩著底下人,從不讓身邊人吃虧的主子可不多見了。
寶兒不服輸:「沈美娘!離了我,誰還給你春種牡丹、夏摘梔子啊,你……」
沈美娘沒再聽寶兒的話,反正她和寶兒鬥嘴也是斗習慣了的。
她只是在腦中回想剛才宋江江慌亂而痴迷的眼神。
「應該是動心了吧。」她喃喃。
沈美娘的目光落在自己纖長白皙的手上,指尖似乎還殘存著剛才碰到宋江江時溫熱的觸感。
除非這小劍客是個天殘,不然肯定是動心了。
「沈美娘,你不是要進城去嗎?還走不走?」寶兒數落完沈美娘,想起正事來。
「來了,別催別催!」
沈美娘坐到車板上,宋江江也坐在她旁邊。
寶兒坐得靠前駕著車,不舒服地挪了挪位置:「沈美娘,這驢車坐著不舒服!」
「驢和板車都是我現找人家趙娘子借的,」沈美娘指了指路上的行人:「忍不了,你就腿著進城去。」
「哼。」寶兒哼哼幾聲,但還是沒再多說什麼。
芙蓉谷離南州城可不近,真走著去能走兩個時辰。
沈美娘抱著自己的裙擺,也不靠著車板上的茅草和蘆杆。
宋江江看她這樣,有些擔心:「沈娘子不靠著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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