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故事裡不都是說,貴人們衣服上的花紋都是能體現身份的嗎?
「東家有所不知,這花紋就是尋常的鳥銜花草紋,時下也流行,倒沒聽說平頭百姓有什麼不能用的。」趙大郎道。
誰都能用?豈不是說明宋江江的身份當真沒什麼疑點。
「還有一物,我拿不來實物,但記得形貌,你幫我看看可是什麼別貴賤的東西。」沈美娘讓夥計拿來紙筆。
待夥計離開後,她才拼命回想宋江江那塊玉佩的樣子,緩緩在紙上描出那個像羊又不大像的東西。
沈美娘將紙舉起給趙大郎看:「這是塊玉雕的玉佩,但雕的是什麼我不認識。你幫我好好瞧瞧這是什麼東西?」
「嘶,」趙大郎盯著那張紙,最後還是無能為力搖頭,「東家,這東西我也不認識,不知東家是在何處看到的?」
「前不久青詞的遠房親戚來投奔她,我瞧著這玉佩有些許好奇,既然你也不認識那便罷了。」沈美娘擺手。
就是這下只能暫且相信宋江江當真是個尋常劍客了。
趙大郎在思索良久後卻又道:「不過形狀我雖不認識,但這玉的質地我倒可認,東家不若把實物拿來。玉不比金子,除了家風清雅又衣食無憂的官家或是巨商,尋常好人家應是捨不得的。」
「那怕是不行了。」沈美娘搖頭。
這塊玉佩是宋江江他娘親留給他的,沈美娘做的缺德事不少,但偷拿別人娘親遺物的事,她還是做不出來的。
趙大郎見沈美娘否了他的提議也不再多嘴,叫夥計取了銅錢,「既然是東家身邊丫頭青詞姑娘的親戚,小的就免了利錢又添了一百文,共九百文,您收好。」
沈美娘聽到這話,打開裝著錢的荷包,數了一百二十文遞給趙大郎。
她提點趙大郎:「趙大郎,你才是這當鋪明面上的東家,你不該給我身邊的人貼錢。你當小心謹慎,不暴露我們二人的關係才是。」
「不過,你把當鋪經營得很好,這錠銀子就當獎賞了。」沈美娘打完巴掌立刻給了他甜棗,「我今日還是找你妹妹借的驢車進城。」
趙大郎聞言追問:「阿妹可還好?」
「好著了,近來青詞去給趙娘子診了脈,說她的病好多了。」沈美娘道。
趙大郎這才鬆了口氣。
待沈美娘轉身離去後,店內的夥計才好奇問:「這位娘子什麼來歷?掌柜怎的如此恭敬?」
就算是那些讀書人來當東西,他都沒見他們掌柜的如此尊敬過。
「是我妹妹交好的一位娘子罷了。」趙大郎按沈美娘從前教他的話回道。
也不怪夥計好奇沈美娘。
就連他自己一開始都不知道,沈美娘為何要托自己在這城中開店,還要托她妹妹在芙蓉谷幫忙置辦田產。
後來得知沈美娘是賤籍不可自贖的官奴,才明白沈美娘這麼做的原因。
這位娘子聰明,又有識人用人的魄力,只可惜身為女子不說,還偏偏是賤籍出身。
終是無根浮萍,難成氣候。
-
沈美娘辦完事還很早,買了頂幃帽戴到頭上,就無聊靠在驢車上等那兩人。
先回來的是宋江江,沈美娘瞧他滿頭是汗的樣子,促狹道:「宋少俠報個官,怎的把自己弄成這副狼狽模樣?」
「那些被拐的姑娘們回了家就去報官了,那黑店已經被查封了。」宋江江邊說邊笑。
他又指了指他背上多出來的一把劍:「我娘留給我的金銀財寶都被賣了,官差說還在追查,讓我過些時日再來。幸好我這把劍還在。」
沈美娘瞧他這樣,忍俊不禁:「這跟你滿頭大汗有什麼關係?」
「那衙役說幾個姑娘都提到了我,還說他們家人也說要當面感恩我,正準備喊人去知會他們——可我們俠客做好事就是不留名。」宋江江笑道。
他頗為自豪地揚了揚頭,用來束髮的紅繩跟著一晃:「『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嘛,我趁著那官差不注意就跑了。」
原來他這滿頭大汗是這樣來的。
宋江江的眼睛本就明亮,夏日的明光照在他眼裡,更是叫人移不開眼。
沈美娘瞧了他好一會兒,才道:「原是如此,那當真是恭喜宋少俠了。」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宋江江謙虛搖頭。
他就坐在沈美娘身邊,高興得止不住笑。
沈美娘看他這樣,忍不住逗他:「不是和你說不準……」
「那句詩是我娘告訴我的,是位很厲害的大詩人李白寫的,意思是做好事不留名。後面那句是說『小事而已,不用太在意』。」宋江江立刻給沈美娘解釋。
他擔心沈美娘生氣,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習慣這麼說話了。我下次一定不會再說這些文縐縐的話了。」
「沒事。」沈美娘搖頭,「我不准你說,是不想和你說話麻煩。不過你每次都和我好好解釋了,倒也可以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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