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娘望著姜翩翩離開的身影。
這個人果然不簡單,但目前看起來,倒也不像是敵人。
沈美娘合上門,又看了會兒書,門又被人敲響了。
她以為是姜翩翩發現青詞「死了」,正想開門叫她不必擔心,就被人抱了滿懷。
少年身上熟悉的龍涎香和墨香混合,混著寒意的味道襲來,沈美娘幾乎立刻知道來人是誰。
姜頌笑聲爽朗,很是得意道:「嘿嘿,沒想到是我吧!」
沈美娘從姜頌的懷裡鑽出來,問:「陛下,怎的今日來的這般早?」
這天才剛黑,不是應該正是宴會開始的時候嗎?
姜頌有些心虛道:「我提前結束了,反正年年就是那些話,曲目也不變……我給一些大臣各家賜了菜,就溜了。」
沈美娘聽到姜頌就是這麼當皇帝,有些不贊同,但……
姜頌又道:「我想早點看到你嘛。」
好吧,她也沒那麼不贊同。
姜頌坐下,像只聽話的大狗狗,滿眼期待看著沈美娘:「美娘,今天我生日,你說要送我的禮物是什麼?」
沈美娘故作玄虛道:「是……」
姜頌:「是什麼?」
沈美娘盤算了一下時間,覺得應該綽綽有餘,繼續問:「陛下,現在餓嗎?」
姜頌:「不餓,我今天宴席上吃了東西,還喝了不少茶。」
他又問:「你餓嗎?」
沈美娘搖頭,道:「那就好。」
好什麼?
姜頌不明所以,就看到沈美娘將窗一一合上,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
直到被沈美娘拉上床,姜頌才後知後覺明白,她想要做什麼。
他想告訴她,這種把自己當禮物,自己物化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但他真的開口說的卻是:「我、我不會。」
沈美娘的手解開姜頌腰間的玉帶鉤,輕笑一聲,問:「陛下,都沒有教您懂人事的宮女嗎?」
姜頌:「我拒絕了。」
當年父皇是想給他安排的,但他覺得那是剝削別人的性/價/值,也根本不想和不喜歡的人做那種事。
他就全都拒絕了。
沈美娘像是想到了什麼,輕笑:「陛下,真是個好孩子。」
「沒事的,」沈美娘俯身盯著姜頌,唇角微勾,「我教你。」
兩人的衣物被主人丟下床,一件重著一件,輕薄華美的錦緞和厚實的大氅糾纏在一起。
姜頌從小到大都不知道人還能這般快樂。
在終於墜入谷底,被人溫柔托住時,他卻發覺沈美娘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沈美娘早就準備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放在枕邊。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安撫道:「很快就好。」
姜頌感受到酥酥麻麻的感覺,伴著持續的刺痛,從手腕處傳來。
他悶哼一聲,卻沒有掙脫,偏過頭向手腕看去——
只見伴隨著一滴滴血逐漸成形的,是一個「美」字。
沈美娘擦掉姜頌手腕處滲出來的血珠,吻了吻他的手腕。
輕柔的觸感就取代了剛才鑽心的疼。
沈美娘道:「這是我送給陛下的禮物。」
她握住姜頌的手,似乎是想在她的肩窩處,也刻下一個字。
姜頌卻鬆了手,道:「不用了,會弄疼你的。」
沈美娘眼裡的神色愈加溫柔,輕聲道:「沒事的。」
她握著姜頌的手,捏緊工具,刺入她的血肉。
沈美娘卻像感受不到痛意般,只道:「以前,葉司馬想讓人在我的背上刻一幅牡丹圖,我說什麼都不答應……」
「我的身體,只有我自己可以做主。」
直到她肩窩處,那個「江」字的最後一筆成形。
沈美娘才鬆開姜頌手,抱緊他,在他耳邊低喃:「宋江江,我喜歡你。我允許你,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沈美娘的話有些癲狂和偏執在裡面,姜頌卻一點都討厭。
他甚至覺得自己愈加興奮了。
他被刻下沈美娘名字的那隻手,輕輕撫摸著沈美娘的肩窩。
兩人四目相對,姜頌才忽然意識到——
他和沈美娘就是天生一對。
他們都是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人,他們都是一樣離經叛道的人。
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這個雪夜有脂粉味,有墨香,還混著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刺激著兩個初嘗/禁/果少年人的每一個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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