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鶴陸陸續續聽到了他師父不肯招認的消息,又在路上聽人閒聊,說那位沈大人是京中來的大官。
那些人都說他是一等一的好官,才能年紀輕輕就坐到如今的位置。
李振鶴聽到這些消息,原本在被放出監獄後鬆了幾分的心,又猛地被揪住一團。
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局。
沈美娘那個女人能夠蟄伏這麼多年,才回來報仇,她的心計謀算絕非常人能比。
沈美娘以為這樣就能激他去殺仙師滅口?好叫她拿到把柄?
那這個女人也太看不起他了。
李振鶴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根本不畏懼沈美娘繼續盤查下去。
又如此平靜了十來天,可在某個清晨,李振鶴家卻闖進來一隊官差。
他看向為首的沈溫,質問:「你們這是做什麼?」
沈溫像看螻蟻般,目光輕掃過這人,只道:「帶走。」
李振鶴被官差按住,他掙扎道:「你們這些人仗著自己是官差,就可以隨意綁架良民嗎?」
他大聲嚷嚷,在大街上引來路人頻頻關注。
沈溫轉身,盯著他冷冷道:「都聽好了,本官奉命查案,來抓你定是有了文書和證據。」
「若有疑慮者,盡可上官府詢問。」
官差將李振鶴帶回官府,坐在上首的人是陸大人,他見沈溫來了,起身給他讓位。
沈溫拱手,退了一步:「您才是思州的父母官,這案子自然得您來審。」
陸大人點頭,讓人給沈溫搬了凳子,叫他也在上首坐下。
「李振鶴,你可知罪。」陸大人質問道。
李振鶴依舊故作不知:「大人可是說小的被那仙師……妖道蠱惑之事,可是諸位大人不是說,我等也是被矇騙,將我們都放了嗎?」
陸大人呵斥道:「你竟還敢裝傻。」
他看了眼堂上隔著一道屏風,坐在那裡的女人,見她微微點頭。
陸大人才叫人將證據呈了上來——這是一份帳簿。
「仙師說,日常廟中弟子的開銷,還有祭祀月神的許多雜事,都是交給你來做的。」陸大人讓人將這本帳簿上的某處指給他看,「這裡的帳目明顯有問題,少的那三桶石漆,不知去了哪裡?」
李振鶴也沒就因這簡單幾句話就自亂陣腳,他不疾不徐道:「那妖道平日裡摳搜至極,我從採辦里貪點……大人,我時不時貪點而已。」
陸大人見這李振鶴的話,和沈美娘說的話一點都不差,對這位貴妃娘娘佩服的同時,心裡也對這人來氣。
他猛拍桌子:「事到如今,你竟還在狡辯。」
「石漆乃是攻城拔寨才會用的軍用物資,朝堂管得頗嚴,你要買三桶這東西——怕是你得跑好幾個黑市,才買的來。」陸大人道。
李振鶴之前就被這個陸大人審過,他知道這人和沈溫不同,他就是個草包而已。
那他這番話恐怕也不是他所說。
李振鶴向陸大人時不時看的屏風看過去,只見那裡影影綽綽像是坐了個女人。
他幾乎立刻確定那人就是沈美娘。
李振鶴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這局他不論怎麼走都是死局。
但他還是垂死掙扎道:「大人您說得對,所以我才從這裡頭貪來,想轉頭再尋個好價賣出去啊。」
「夠了。」陸大人讓人將一卷卷宗放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五年前,城中有位姓冉的巫醫家中房屋被雷劈中,全家七口人,除了在外行醫的小女兒全都死了。」陸大人又指了指那帳簿,「可那小女兒後來回來時,明確說,那晚她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這味道可與給月神獻祭時的味道一模一樣。」
「那夜風雨大作,那戶人家的火卻撲不滅……你們仙師卻說,他家是被月神降罪才會如此。」說到此處陸大人都不免動怒。
這樣整整七口人,最後的死因,竟草草以一個「神靈」作結。
李振鶴額頭上有薄汗滲出,他確信這些話都是沈美娘教這個陸大人說的。
這就是那個女人會說的話。
他卻還是不得不繼續狡辯:「大人,這都是仙師說的……小的確實不知道。」
「是嗎?」陸大人反問。
他讓人將那巫醫的女兒帶進來——她是上次月神獻祭時,某個孩子的母親,也是七年前被沈美娘救下的月神新娘。
她看向李振鶴道:「七年前,你曾向我父親買過毒藥,當時我和父親都不知道你的用途。」
「直到前幾日陸大人找到我,也才知道當年沈頭人和那十幾位頭人都是被毒死的。」
女人輕笑:「你以為我父親只有一份記錄,放於家中存放,卻不知像毒藥這種東西,我父親都是做兩份買賣記錄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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