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
從她身邊路過,切西婭輕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耳語:「記住,不能弄壞別人的東西哦。」
說完,她不再理會對方陰沉的臉色,跟隨著引路的男子,穿過禮堂後門,走到了一間狹小的更衣室前。
「禮堂原本沒有配備更衣室,這是找人臨時搭建的。如有不便,請您見諒。」
男人彎下腰,遞給了切西婭一套黑紅色的禮服,隨後便離開了。
等到對面走遠,玩具熊從口袋裡探出頭,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西婭,你真的不會害怕嗎?」
它一邊問,一邊沖切西婭伸出短胖的爪子。
「這下你徹底把布萊克得罪死了,以後她抓到機會就要找你麻煩,想專心攻略可就難了。」
切西婭沒有回答,她乾脆利落地脫下了染上紅酒的白裙,換上黑紅色的禮服。
「不得不說,你還是穿深色好看。」
玩具熊腦袋一晃一晃的,像是在表達對禮服的讚許。
剛系上禮服腰部的緞帶,切西婭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窺探感。
少年時期,她靠著鬥獸場的收入才勉強存活。為了生存,她對他人的目光極其敏感。如果有惡意的眼神持續盯著她,大腦便會自動預警。
現在,她腦中警鈴大作,直覺不斷提醒著她:這
里有潛藏的危險,有什麼在暗中窺探著。
這種感覺,遠比那些野獸的目光更令人不適。
一般來說,野獸只有最基本的「進食」欲望,純粹而直接。可她現在所感受到,對方視線中的情緒極為複雜——
無數醜惡、畸形、扭曲的欲望混雜在一起,它們如同污濁的溪流,仿佛能流出腐敗膿液來。
因為是臨時搭建的,更衣室本來就不大,裡面只有一張極其簡陋的木床,勉強能容納一人躺臥。
沒有其他家具或是裝飾品的遮擋,切西婭環視一圈,很快在右邊的牆壁上發現了異常。
牆壁上密布著細微的小孔,每個孔洞都被漆黑的小球堵住,因此肉眼難以察覺。
切西婭冷笑一聲,順手從木床上掰下來一根尖銳的木刺,毫不留情地刺入某個小孔中,動作果斷而決絕。
一股奇異的黏膩感順著木刺傳來,仿佛觸及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痛苦的悶哼聲。
切西婭迅速抽回木刺,只見其前端粘連著腥臭刺鼻的血液,那小孔中的黑色小球也隨之消失不見。
「西婭…那是什麼?」
看著面前詭異的情況,玩具熊摟著切西婭的脖子,身上的毛髮都在輕微顫抖。
「一隻臭蟲罷了。」
切西婭冷聲道,將木刺插入了第二個孔洞中。這次,外面沒響起任何聲音,但木刺前段的鮮血更多了。
她快速將木刺拔出,又插入了第三個孔洞,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如此反覆操作幾次後,細碎的光芒順著密密麻麻的孔洞照進了更衣室中。
或許是終於感覺到痛了,原本堵在小孔中的「黑色小球」突然一同撤離。
見狀,切西婭快步追了出去,可門外卻空無一人,只有拐角處有道黑影一閃而過,隨即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她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隨著腳步的加快,周圍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宴會的喧囂聲越來越大。最終,她跟著黑影走到了宴會門口。
「這位女士,您已經換好衣服了嗎?」
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盡職盡責地詢問著:「如果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您就可以享受宴會了。」
切西婭向宴會裡張望著,可那道身影混入嘈雜的人群當中,就像是水滴融入大海,徹底消失不見了。
「反正也找不到了,不如去宴會裡看看其他男主。」
玩具熊慫恿道,它躲在切西婭脖子後面,用頭髮遮蓋住自己的身影。
切西婭戳了下它的腦袋,順著人流進入了宴會。或許是運氣使然,她找到空位剛準備坐下,就看到牆角處有道純白色的身影。
對方蹲在角落裡,面對著牆壁,正小聲啜泣著。
「西婭,那是布萊克嗎?」
玩具熊小聲問,它也看到了那道身影。
切西婭揉了揉額頭,不太想管布萊克的事情,她起身準備離開,可對方卻轉過頭,眼睛水汪汪地注視著切西婭。
……她聽力可真好。
無奈之下,切西婭只能上前:「你還好嗎?」
布萊克眼圈紅紅的,看得出來已經哭了很久。
「剛才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
她聲音沙啞,低垂著腦袋,看起來像是被拋棄在路邊的小貓。
「不知道是怎麼了,我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好像有別的意識在和我爭奪身體控制權。」
「這是副本的問題,它強制你扮演『惡役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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