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慢慢鬆開媽媽的手，慢吞吞點頭：「好～」

跟緊著，他又小聲接了一句：「媽媽，要是錢不夠的話，星星也有錢。」

遊戲的收入一直都是由遊戲公司打到他單獨的卡里的，星星不知道裡面有多少錢，但球球和媽媽一起幫他監控保管，聽說是有很多很多錢的。

應該足夠用來買很多零食和年貨了吧？

對金錢依舊沒有太多概念的星星不太確定地想。

梁瑾瑜又親了親懷裡的小獅子崽崽，有點無奈，更多的是心軟和溫暖，慢聲哄著他說：「媽媽有錢，這些小零食不貴，年貨也不貴，不用花寶寶的錢，那些錢就給你攢在那兒，等你長大一點，對金錢有概念後，你就可以自由支配它們了。」

星星聽到她說得是真的。

這才有點懵地點頭。

原來這些東西都不貴嗎？

那……

「媽媽，再多買一點吧。」星星湊到媽媽耳邊軟聲說：「買星星弟弟喜歡吃的零食，我藏起來，不會過期的，以後都可以帶給他喔～」

在梁瑾瑜怔愣的片刻，星星眼眸彎彎地說：「我們過年，弟弟也過年，誰都不會少的。」

「……好。」梁瑾瑜眨眼，將眼底的思念和淚光迅速隱去，低頭貼貼小朋友溫熱的額頭，輕聲道：「謝謝星星。」

星星不覺得自己值得感謝，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老師說這是一場交易，但進入這個世界之後，人類媽媽明知道星星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卻還是在用心愛星星。

星星得到了很多。

所以星星也願意回報給媽媽更多。

相互的愛，長久的陪伴，還有媽媽對另一顆星星的思念。

這已經不是交易的一部分，但基於對人類媽媽的愛，星星全都願意為她做到。

可能有了人類的心臟之後，星星真的就不再是那個沒有心跳也沒有感情的小喪屍了。

他願意用這顆心臟更認真地感受人類世界的情感，也願意將自己這顆心臟滋生的情感完完全全地回饋給媽媽。

「媽媽，圍巾貴嗎？」星星的問題變得多了起來。

梁瑾瑜笑著搖頭：「不貴。」

「那毛茸茸的鞋子呢？」

「也不貴。」

「孤兒院的小朋友多嗎？」

「有11個3到8歲的小朋友，還有3個十一歲往上的小朋友，他們有的眼睛看不見，有的腿腳不適合走路，有的說話我們聽不懂，還有的……」

「媽媽，那我們多買一點吧？衣服、鞋子、襪子、圍巾、零食……還有這個紅紅的對聯和小燈籠？」

「好，多買一點，要是尺寸不合適，孤兒院裡的護工還能幫忙修改，很方便。」

……

過了一會，星星看著媽媽在櫃檯處填寫完送貨地址，付完錢後，伸手抱住她脖子，輕聲問：「媽媽，每個小朋友都會有家嗎？」

星星記得很清楚，胡叔叔帶著星星在末日裡走了很久很久，最後他們在那個小別墅里住下了，那時候胡叔叔就說，這是他們以後的家了。

星星以前不太懂家是什麼。

末日裡每個人類都在顛沛流離，每隻喪屍都在街頭渾噩地遊蕩，好像誰都沒有家。

可在和平年代，也有人類會沒有家嗎？

小朋友眼底滿是困惑。

「媽媽也不知道。」梁瑾瑜伸手替星星把小獅子的帽子重新戴上，溫聲回答道：「寶寶，世界很大很大，我們的眼睛看不到每一個地方，就連太陽和月光都照不到每一寸空間，所以媽媽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小朋友都會有家。」

頓了頓，她又說：「可能有的小朋友沒有家吧，但如果他們能夠平安長大的話，那隻要是能讓他們感到安心舒服的地方，大概就是他們的家了。」

「因為長大就可以買房子了嗎？」星星仰頭看超市的天花板。

帽子又掉了。

梁瑾瑜笑著用手心隔著帽子托住小朋友後仰的腦袋瓜，搖搖頭，糾正道：「不是這樣的，有的人買了房子也沒有家，但有的人呢，即使沒有房子，也有家。」

星星：「……？」

小小的腦袋裡裝著大大的問號。

梁瑾瑜失笑，揉揉這隻懵懵的小獅子崽崽，用大人們最常用的一句話來將這個深奧的問題敷衍過去：「這些問題，媽媽的答案還不夠準確，但是等星星再長大一點，應該就會慢慢明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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