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不需要自己活出個什麼人樣,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在這個亂世中拼盡全力地活下去。
等沸水逐漸變溫,他們又幫著小五一起給星星洗澡。
雖然因為星星一直在睡覺,怎麼折騰都不醒,讓他們不斷在心裡念叨祈禱星星趕緊斷氣死掉,但表面上每個人都很安靜老實,什么小動作都不敢做,更別說是趁著星星熟睡欺負小五了。
破廟外。
齊老三對臉色陰沉沉的老乞丐說:「他不簡單,你別招惹,就當供了兩尊活祖宗,他們肯定不會在這裡久留的。」
齊老三就是當初站在茅屋門外的那個。
現在他渾身上下全是被小五拳打腳踢出來的傷,一說話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的。
但他並不呆傻,他能被老乞丐率先點名,就是因為他夠狠也夠聰明,算是破廟裡這群乞丐里的二把手了,城裡的某些貴人有時候想要找他們做點什麼事,一般都是老乞丐去聊,然後齊三帶人去干。
兩人合作了很久,所以齊老三雖然被星星下了不能亂說的命令,還是儘可能「好言相勸」,讓老乞丐心裡稍微有點數,別貿然對兩個小孩出手。
可也僅此而已了。
哪怕老乞丐皺著眉想要追問更多,齊三在開口之前就會有一種滅頂之災的極致驚懼感,所以翻來覆去都是那句勸告,聽得老乞丐心頭冒火。
不過老乞丐也知道這種情況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他讓跟自己留在破廟裡的這群乞丐們暫時按捺不動,冷眼看著另一群乞丐對小五極盡討好的醜陋姿態。
倒不是他們折不下腰丟不起臉,而是破廟裡這群乞丐根本沒有意識到星星對他們的掌控有多可怕。
畢竟他們不曾親眼見到同伴在自己面前無聲死亡的畫面。
與此同時。
安慶侯府。
滿頭白髮的侯府老婦人被嬤嬤攙扶著來到正房坐下,一名身著羅裙頭戴釵環,眉眼間卻自有幾分凌厲英氣的女子也在她左側下首坐下。
這就是安慶候夫人和安慶侯府的大少夫人。
安慶候一門滿忠烈,老侯爺是上代戰神,從戰場下來後沒兩年就因為暗傷發作而離世,只留下老妻操持家務養育兩個兒子。
長子魏鳳延原本任四品大理寺少卿,嫡次子魏鳳堯則和當今皇帝一同長大,文武雙全,驚才絕艷,早早就跟隨父親在戰場上闖出了名堂,可三年前也不幸戰死沙場。
一年後,邊疆戰事告急,魏鳳延作為安慶侯府僅存的男子,也棄文從武,帶著自己的兒子一起,隨軍鎮守西疆大漠。
於是原本就人丁不興的安慶侯府,只剩下老夫人和大兒媳,以及唯一的孫女魏錦寧,偏偏魏錦寧因為是雙胎中較弱的那一個,被太醫早早斷定活不過雙十,所以一年四季都在喝藥養病,甚少外出。
她們也很少參與京中其他官員女眷們舉辦的宴會,唯獨宮中的宴席不會缺席。
也因此,一年四季,安慶侯府都是冷清的。
這份冷清,到了冬季就更顯荒蕪,偌大一個侯府,看起來竟好像沒有絲毫人氣兒。
此刻的大堂里,婆媳二人手邊的茶被緩緩斟滿,老夫人年齡大了,一雙眼睛卻並不渾濁。
她端坐在上守,垂眸靜靜地看著俯身跪地恭敬趴在地上的人,好半晌,蒼老的聲音才緩緩詢問:「如今我魏家的能做主的人都在這了,你到底有何要緊之事,便說出來讓我們聽一聽吧。」
左側,魏氏端起手邊茶盞,卻沒喝,目光無聲地打量著地上的人。
此人並非魏家家僕,而是城東一間首飾鋪子裡的掌柜,昨日下午卻讓人來給侯府送上拜帖,說有關於侯府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說,希望侯府當家主母能給他一個見面詳談的機會。
老夫人的話音落下後,跪在地上的人便順勢起身,然後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張輕飄飄的紙來。
旁邊的小廝接過檢查後,才交給嬤嬤,由嬤嬤展開給兩位主子觀看。
下一秒,清脆的撞擊聲響起,魏氏放下手中茶盞,盯著這名掌柜,冷聲詢問:「這是何意?!」
紙上赫然是一副簡單的畫。
畫的正是小弟曾經寄回來給兩個孩子當作禮物的小玩意。
是一顆打磨圓潤卻也並不起眼的石頭。
見她如此反應,掌柜的微微一笑,朝著二人拱手道:「二位夫人莫要心急,這畫上之物,我曾在侯府小公子魏錦安身上見過一次,但意外的是,近日我又在另一個孩子身上,看到了相同模樣的吊墜,您們說這事它巧不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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