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聽過世人將他比作雪蓮,蓮,便是在淤泥里生長的……
沉溺於淤泥,無錯之有。
玄意握住那不安分的手,翻身將桎梏於身下,修長的指尖扣住九霧的後頸,吻了上去。
嫣紅飽滿的唇肉被他輕輕的碾拭著,交纏的呼吸令兩個人意亂沉迷。
九霧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伸入他肩領處的衣衫之中,撫摸著那被她鞭打出來的結痂傷痕。
玄意眼眸一暗,雙手桎梏在她細軟的腰間,毫不費力的將她托起。
九霧驚呼一聲,回過神已經坐在了他跨間。
青年灼熱的氣息埋在九霧的鎖骨處,指尖一動,外衫從雪白柔膩的肩頭滑落,呼吸凝滯,上一次他被她逼迫著給她更衣時不敢看。
這一次,依舊躲閃著挪開了目光。
九霧眯起眼眸,看著表面斯文溫雅的青年,他總是這般虛偽,明明是他主動,卻作出一副好似被沾染的模樣來。
下一瞬,俯瞰眾生的神明被拖下泥潭,直面自己心中燃燃不斷的烈焰。
良久後,九霧再一次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
「你是狗嗎?就會啃。」
玄意慌亂的拉過她的外衫,遮擋住眼前的春色,攔起她的腰想要將她放下。
九霧抵在他肩頭,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有疾啊?」
玄意動作一頓,難以置信的看向九霧,他已經將快自己逼瘋才克制住體內叫囂的翻湧,她竟還在招惹。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言語,誰知九霧的神情變為瞭然,端雅的青年隱忍又隱忍,終是無法容忍被如此質疑。
他將剛披在九霧的身上的外衫拿掉,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榻上。
然後……
昏黃的燭火搖曳,從夜深到天明,又到夜深,燭台之上的燼灰又添新燭,如此往復……
「啪。」比平時溫柔許多的巴掌聲。
九霧用盡全身力氣抬起手,最終不過像是愛撫一般,又失力的垂落。
那微顫的掌心被按在頭頂,青年柔聲道:「乖,別打疼了手。」
而後,又是一陣飄搖。
再次醒來,九霧的身上已經被換上了嶄新的衣衫,而那個令她沉溺於此日夜不分的青年,此時已不在山洞中。
九霧磨了磨牙,此時已經不想去管他是逃脫亦或是去了何處,失神的躺在床榻上。
山洞外,玄意將清洗過的女子衣衫掛在樹上,白皙的手指被冬日的冷水凍得發紅。
此處離山下泉水不算近,修仙之人用靈力便可將所有污漬驅除,但他就是一趟一趟來回的折騰,哪怕手指被凍傷,唇角的彎起的弧度也揮之不去。
「少主?」
玄意身子一僵,而後怵起眉。
紫衣和謹卓目瞪口呆的看著,動作生澀的將衣物掛在樹上的青年。
他身著從前在宗門時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略顯粗糙又濃艷的長衫,嘴角的笑意令二人迷茫恍惚。
紫衣視線落在樹枝上淡紫色的衣裙,嘴角不斷抽搐著,欲言又止。
他伸手推了推謹卓,謹卓踉蹌一下,磕磕巴巴的道:「少,少主,你這是?」
他面如土色,心如死灰的將視線從女子的衣衫挪開。
完了,萬樹宗的天,要變了……
他和紫衣之所以出現在這,便是緊急收到萬樹宗宗主的傳令,宗主已閉關數十載,若無驚天的大事,絕無可能與外界聯絡。
宗主未明說,只下達命令要他們將少主即刻帶回宗門,不得有誤。
可看到此情此景,哪裡還會不懂發生了什麼……
少主他動了凡心。
情愛一事,無論對於其他修士,還是萬樹宗弟子,皆是再尋常不過。
可唯獨身負劍骨的少主,若要讓長老閣里的人知曉此事,只怕是天都要塌了!
玄意將懷中的木盆傾斜到二人看不到的角度,眼底金光一閃,還未來的及晾曬的女子貼身衣物憑空消失。
他面色淡然的看向二人:「就像你們見到的,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子。」
猶到此時,他再難蒙蔽自己,他就是喜歡上了她,喜歡上了妄圖沾染自己的淤泥,喜歡上了囚禁自己的匪徒。
此話一出,就連向來只知嬉皮笑臉的紫衣都面沉如水。
謹卓深吸一口氣,竭力的維持著鎮定:「少主喜歡上了誰?幻妖?還是凡間女子?」
他說完,又閉上了嘴。
喜歡上的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被無數修士視作仙門未來的少主,不該動情。
劍骨之力過於龐大恐怖,身負劍骨之人必須要心境澄澈,清正明穩,所思所行不可有半分雜念與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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