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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白鬆開九霧的手腕,緊緊抱住她,就像溺水之人用盡全力抱住水面上唯一一根浮木。

「阿九以後不要出去了,我會擔心,你答應我好不好?」他柔和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

他只是個凡人,根本無力真得禁錮住她,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握著主動權的,是她。

倘若有天,她厭了他膩了他,他被拋棄,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留住她。

他只能卑微的懇求她,盼著能得她垂憐,以此來約束她,避免節外生枝。

他引以為傲的感知能力沒有了,他只有她了……

少年的聲音太過委屈可憐,縱使九霧心中覺得他擔心她這個理由,不足以解釋這幾日的異常,依舊在他呢喃著一聲聲「阿九」中軟了心腸。

系統說,若想試圖接納一個人,就要學會包容。

她想,她應該試著包容他。

這個想法,在兩日後,又一次產生了遲疑——

九霧默默將碎裂的茶盞撿起,她看向靠在案台處神色萎靡之人,輕嘆了一聲。

「若是畫不出,就別畫了。」

少年懨懨的抬起眼眸:「今日再畫不出,明日,無盡深淵會逃出許多魔物來,村落里無辜的村民勢必要受難。」

九霧猛地看向他:「為何會逃出魔物?」

許墨白沒有回答,緩慢地站起身,又拿起毛筆。

九霧走到他身側,將他手中的毛筆抽出,扔到一旁:「那日我看到許多仙門弟子路經此地,想必便是去無盡深淵,有他們在,魔物不會逃出,村民更不會有事。」

「他們不會永遠守在此處,若他們離開呢?此處村落又該如何?」他撿起一旁的毛筆,握在手中。

九霧耐著性子說道:「你是凡人之軀,如今已許多時日不曾安睡歇息過,你先去休息可好?莫要將身體熬壞了…」

她話還未說完,桌子上的硯台便被打翻,墨汁迸射到她裙擺之上。

九霧指尖一顫,手心不小心被碎片割出一道血痕。

她緊皺著眉看著許墨白,許墨白垂著頭,拄在案台上的指尖泛白:「說到底,你覺得我畫不出陣法來沒關係,庸碌無為也沒關係,是因為我只是個凡人……是不是?」

九霧杏目圓睜,此刻只覺得他不可理喻。

她從未覺得他是個凡人就該怎樣,她只是在關心他……

「許墨白,你先冷靜一下吧。」她說完,將手中的茶盞碎片放在案台上,一言不發的向院門處走去。

剛打開院門,被拉住手。

「你要做什麼去?」九霧緩緩掰開他的手,皺眉道:「我也想冷靜一下。」

許墨白深吸一口氣,唇邊勾出一抹冷笑,聲音顫抖:「你要走?你覺得我這個一無所有的凡人配不上你了是不是?」

九霧甩開他:「不可理喻。」

許墨白走到九霧身前擋著她:「你答應過我不出去。」

九霧繞過他,許墨白一把拽住九霧:「你不許走!」

他力道失控,九霧身影一晃,險些跌倒,一雙手從她身後扶住。

冥檀臉色不太好看,殷紅的血唇也泛著白,他扶著九霧,眼神陰戾而危險地看向許墨白:「你在做什麼?」

九霧抽開被冥檀扶住的手臂,沉默的從許墨白身邊走過。

許墨白還想阻攔,被冥檀隔開視線。

那日,他命死士去尋隔壁院落老者的屍首,不曾想死士一去不歸。

他循著死士蹤跡去找,卻誤入了詭譎的陣法中,老者的屍首還在,屍首周遭卻早已被布下了戮魔陣,他與死士皆被困在其中,直至昨夜才突破那難纏的陣法。

回到瀾鴉城,誰知城主府已經被圍剿,又被隱藏在城主府的萬樹宗弟子埋伏,廝殺整夜,身受重傷。

剛一回來便看到這一幕,實在是令人驚訝…又驚喜。

身上的傷口都不疼了呢。

眼前這人,絕非普通凡人那麼簡單。

那日,他先是說些什麼夜觀天象命數已盡的故弄玄虛之言,打得便是引他去探的目的,想來那戮魔陣亦是他所設。

那戮魔陣與先前所見到的不同,甚至結合了日月星辰光線變化,無時無刻都在變換,若非他與死士比尋常魔宗之人強上許多,此刻已被隕滅在那陣法中。

冥檀磨了磨牙,此刻他身受重傷,不曉這凡人還留有什麼後手。

不然,他非得要了他的命!

不過……此刻他倒是與自己先前見到的那副運籌帷幄的姿態不同?

想到方才看到他與九霧在門口糾纏,一副活脫脫被拋棄的樣子,冥檀勾起沒有血色的唇:「公子看起來不太得意,難不成真被我說中了,遭了厭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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