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長老激動地站起身:「如今我們已經掌握了無盡深淵地形,此法對我們封印魅魔豈不是如虎添翼?」他說完,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如今玄意昏迷不知何時能醒,我們是否等他醒來再做決斷……」
「玄意傷到了心脈,能保住命已是不易,蘊養神魂少則幾月多則數年,來不及了。雖不知何人將此消息傳信給各宗,但血殺門餘孽藏匿於各處,若讓他們聽到風聲給魅魔報了信,魅魔必定會在殘月之兆期間防備隱匿,我們想趁著殘月之兆封印他,就更難了。」
逐清拿出宗主令牌:「我們的動作必須要比血殺門更快,下一個月缺在五日後,傳我令,通知各宗門,五日後封印魅魔,所有高階修士即刻趕往無盡深淵。」
……
冬去春來,最後一場雪紛紛灑灑落下,潔白的雪將村落覆上銀裝,坑窪不平的地面還是令人行走艱難,九霧抱著懷中的大黃,敲響村長家的大門。
村長是個中年男人,平日裡的積蓄都補貼給了村中貧困的村民,這些年,整個村里,只有他會時不時照拂徐嬢嬢,但終究能力有限。
「是小柳啊,快進來。」村長將大門打開,邊走邊道:「冬天馬上要過去了,偏偏在回暖日下一場雪,等過幾日溫度高了,村裡的路就更難走了,定是一踩一腳泥巴。」他說完,看向九霧懷中的大黃,笑了。
「大黃今日怎個這麼聽話,平日裡挨著人就跑,翅膀扇的比雀兒還急。」
九霧垂眸,指尖點了點大黃的雞冠,大黃像是預感到什麼似的,縮在九霧懷中不動,也不「咯咯」叫了。
九霧看向村長:「村長,阿嬤已經離開,我也很快就離開了,能不能把大黃放在村長家養著?」
九霧壓下眼底的不舍,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道:「大黃很好養活的,給什麼吃什麼,會自己找地方睡覺,也不會亂跑,就是起得有些早,打鳴時有點煩人。」
少女說話輕聲細語的,眼裡的水霧隨著眼睛用力眨了眨消散,但說下一句話時,又浮現上來,不明顯。
村長伸手拍了拍公雞的腦袋,爽朗一笑:「如今徐嬢嬢終於如願以償,一聲不吭的被接走了,我還覺得挺虧欠她的,這些年來也沒能幫上忙,你將大黃放這就好,正好我家還有兩隻雞,養兩隻養三隻都一樣。」
他說完,生怕九霧不放心,又笑著道:「你放心,我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把大黃給燉了。」
「你一個小姑娘家,離開時可要小心些,行路時萬萬要留個心眼。」
九霧微微點頭:「謝謝村長。」她說完,解下系在身上的包裹,遞給村長。
村長定睛一看,那麼大的包裹里竟都是金銀,他嚇得連忙將包裹系好塞進九霧懷中:「你這是幹什麼?我可不要啊。」
九霧又將包裹推回到他面前:「村長收下吧,你若不收,我會不放心將大黃放在你家,我不求別的,就求大黃能有個安安穩穩的住處,這些錢你可以自己攢著,也可以為村里修路,就當作我的一片心意。」
她說完,將大黃放下,便起身走了出去。
「咯咯…」
九霧腳步一頓,沒有再看大黃,徑直的走出了大門。
她走的猝不及防,等到村長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出了院子。
「你這孩子!」村長追上去,外面風雪交加,白茫茫的一片,卻再尋不到那抹纖薄的身影。
村長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收這錢,將大黃安置好後,立馬去了徐嬢嬢的院子,院子簡陋的柵欄已經上了鎖,空無一人……
九霧又回到了瀾鴉城,先是去城外的村里看了一眼,許墨白的院子外已經覆滿了厚厚的積雪,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
她尋人問,才知曉,許墨白離開前,已經有人將幾個小童接走了。
最後,九霧去了她囚禁玄意的地方,裡面的東西還在,落了薄薄一層灰,她走到懸崖邊坐下,任由飄雪落在髮絲,長睫上……
今夜子時,便是殘月之兆,聽聞這兩日已經有許多修士路經此地,向南去了。
順利的話,仙門之人封印魅魔之時,便是她剝奪惡魔果實最好的契機。
若不順利……
子時一刻,九霧胸口處的縈紅色光亮忽明忽暗,她雙手結印,額間不斷有汗水留下,內里的臟器如被攪爛一般疼痛。
周身的魔霧散去又聚攏,如此往復,就在這時——
濃重的血霧自天際而來,纏繞於九霧身上,頃刻間,九霧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九霧嘆了口氣,果然,她的運氣一向不好,這一次,大抵是不會順利了……
九霧短暫的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陰煞的氣息充斥在鼻間,血霧如鎖鏈一般纏在她的四肢與脖頸,她騰於空中,四周是懸崖峭壁,腳下是萬丈深淵。
漆黑的深淵,如同一個吞噬萬物的巨口,濃黑的霧氣盤旋,像染墨的雲霧,又像罪惡的沼澤,九霧的視線也只能觸及到那些詭異莫測的濃霧,濃霧下,還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此處到底有多高,人身掉落,是否真如傳聞中,肉泥骨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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