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花面色大變,怔怔地看著地面上血液,指尖抖了起來。
她怒斥道:「你怎麼不接著!」
少女呆呆地跪在原地:「我,我接了呀。」
「胡說!她分明……」
瓊花看向身後的紫雨,忽然意識到,紫雨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少女,少女依舊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杏目泛了紅,不舍地盯著地面上的血液。
瓊花擰起眉,難道真的是她沒有放穩?
「此事我會與魔神大人解釋清楚。」她說完,連忙離開。
紫雨捂著受傷的腹部,走到少女身邊,少女懵然地看向她:「沒,沒了。」
說完,她靠在紫雨身上,委屈的哭了起來。
直至傍晚,紫雨看到與一群魔侍說說笑笑的瓊花,想到小九難受的樣子,她鼓起勇氣上前去問:「瓊花,你不是說要與魔神大人解釋嗎?怎麼不見你拿東西過來。」
瓊花白了紫雨一眼,說的話與先前全然不同:「魔神大人正在修煉,這麼點破事,我怎麼敢打斷魔神大人?」
紫雨氣得發抖:「可今日若沒有純魔之血,小九的會死的……」
瓊花誇張地笑了起來,用指尖點了點紫雨的額心,將紫雨的額心用力點出紅痕:「我看你是伺候那凡人伺候傻了吧?」
「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們魔族可是與人族勢不兩立!更何況,你別忘了,若驚擾了魔神大人修煉,會是什麼下場。你若不怕,你自己去問啊……」
「不過可別怪姐姐沒有提醒你,上一個驚擾了魔神大人之人,可是全家都未曾留下活口,我記得你還有個弟弟吧?」瓊花說完,勾起唇角。
那凡人要是就此死了更好,就算到時魔神大人問起,也可說是那凡人自己沒有拿穩,至於紫雨……
到時就把沒有及時稟報的罪名推在她身上,一個剛入魔宮的魔侍,做事出現紕漏,很正常。
紫雨臉色慘白,顯然被瓊花所言嚇到了,轉身跑走。
想起她離開時少女全身顫抖的樣子,她原路返回,哪知推開宮殿的石門,房間裡空無一人……
在紫雨滿宮城的尋人時,魔宮主殿之門被悄悄推開。
纏荊的本體就被封印在此處,而整座魔宮之城,皆是由他魂力所鑄造。
殿中,面容濃艷的青年,四肢被如蛛絲一般纖細的靈暈,桎梏在濃墨色如黑血般交織而成的荊棘王座上。
他閉著眸子,周身血霧縈繞,長而烏黑的髮絲蔓延至腳下,如一條條毒蛇一般游離於地面上。
在殿門被打開,他便已經感知到來者何人。
九霧。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救下她,若非她,那群來封印他的仙門之人早就死了,他此刻亦是已經成功逃離無盡深淵。
或許是因為那令所有人震驚的水龍決,漫天雪花化作劍意,沒有人比身在其中的他看得更清楚,就好像,被一簇簇絢爛的煙花所包裹,盛景之下,是少女那張宛如死人一般灰白的臉。
他很好奇,她是如何做到在氣息將盡,拖著一副死人的身體,驅動並將水龍決發揮出數萬年間無人達到的效果,這簡直不可思議。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這個背叛他的可憐蟲,簡直是慘到離譜,慘的……他覺得活著,才是對她的懲罰。
事實上,九霧甦醒的第一天,他曾用魂力去試探過她。
她忘了他,準確來說是忘了所有人,也忘了自己是個修士,現在的她,膽小又怯懦,只需他一個指頭就能捻死。
可比起捻死她,他覺得,看著為了殺死他不惜一切代價,對他恨之入骨的人,如今只能卑微跪伏在他腳下依靠他的血液而活,這簡直有趣極了。
纏荊愉悅地勾起唇角,下一瞬,脖頸間的痛感令他嘴角的笑意僵住,難以置信地睜開眼。
身體被封印桎梏而動彈不得,額頭兩側青筋暴起,青年咬牙說道:「你在做什麼?」
覆在他頸間的少女沒有抬頭,失了神智一般用尖齒劃在他頸間的皮膚。
纏荊周身縈繞的血霧更濃郁,此處是封印陣眼,哪怕她再後退一步,他都可以即刻殺了她,可她此刻跪坐在他腿上,血霧無法衝進封印中!
纏荊氣得指尖都在顫抖,腦海里再一次想到那些無數欲。念交織的場景,臉色發白,頭皮緊繃起來。
噁心,真噁心,太噁心了……
尖齒終於刺破皮膚,懷中之人因興奮,環在他脖頸的纖細手臂更緊了些,纏荊在有限的空間內向後靠了靠,眉眼中戾氣橫生,此刻的纏荊已經無法控制殺意,游離於地面的髮絲緩緩收攏,只待懷中之人離開他的一瞬便刺穿她胸口!
「嘶!」纏荊倒吸一口涼氣,那雙滿含殺意的狐狸眸子微微瞪大。
溫熱的舌尖先是在他頸肉上舔拭了下,甘甜的血液進入少女口中,頃刻緩解了身上的難受之意,她埋在纏荊頸間,柔軟的唇覆在被劃破的傷口之上吮。吸著。
陌生的感覺令纏荊身體僵硬,髮絲軟趴趴的落在地面上,發尾端蜷縮又伸展。
血液流失的刺痛感全然被一種難以抑制的癢意覆蓋住,就好像一片羽毛不斷撥弄著他的神經,腦海里紛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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