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道童領命,還未離開,便見一天階修士腳步匆匆而來:「帝師大人,西決有變!」
「今日午時,據守西決之外的探子飛信來報,天生異象,西決綠洲重現世間!」
許墨白坐到山河棋局旁,看不出喜憂。
天階修士繼續道:「如此異像橫生,可是出了什麼變數?」
他面上閃過一絲擔憂之色,眼下已經出現太多始料未及之事,從帝主失蹤,到無盡深淵封印解除,幽冥怨靈傾巢而出,如今連西決那處死地竟也出了離奇異事……
「無礙,將西決之處的探子撤回,莫要多慮。」許墨白伸手拿起玉台之上從未碰過的瓊竹釀,泛著竹米香的清澈酒液被倒入杯盞中,他看向天階修士:「可飲?」
天階修士意外於他竟還有如此閒情雅致,雖不解,卻也因許墨白眉宇間的雲淡風輕放鬆下來。
他接過瓊竹釀一飲而盡,眼裡閃過一絲驚艷:「好酒。」
天階修士又飲了兩盞瓊竹釀才離開,許墨白端坐在棋局旁,伸手將棋局之上原本位於中央的一顆星辰子執起。
「啪噠。」棋子被隨意擱置到一旁的棋簍中。
小道童回來後,視線落在許墨白微微勾著的唇角上,他總覺得帝師大人眼下的愉悅之意,與西決異像有關。
可帝京與西決,相隔千里,帝師大人也算的出那異像的祥惡嗎?
小道童突然想到那封信。
許墨白慢條斯理的飲著杯中酒水,一雙如墨的眼眸好似能夠看穿小道童所想,小道童連忙垂下頭。
過了許久,他忍不住又抬起那雙求知若渴的眼瞳:
「西決的異像,可在大人所說的效用中?」
許墨白將杯盞中倒滿酒水:「在的。」
小道童眼眸一亮,又問道:「所以,先看到那封信之人……」
到底是玄意少主,還是九霧姑娘?
小道童等了許久,不曾等到回答,就在他以為等不到許墨白再次開口之時,玉台前的青年緩緩道:
「這封信,本就是給那一人看的。」
許墨白看向山河棋局中某一顆光彩奪目足以壓蓋過紫薇星的棋子。
這一顆星辰棋,曾暗淡無光,卻在他連他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越來越閃耀,直至如今的無與倫比的耀眼。
位列西方,劍門星。
代表著天道的劍星,在那古往今來,熠熠生輝的星河中,不算唯一。
但,劍門星奇特,星運亦有輪迴,便如同一人的命數,死去方能新生。
同一片星河中,它不是唯一,人眼卻只能看到它輪轉後最明亮的那一顆。
而他,竟在這山河棋局中,看到了兩顆奪目的劍星。
其中一顆,是身負劍骨的仙門少主,而另一顆初顯端倪之時,正是蔣芙蓉在幽冥的那段時間。
起初,他曾懷疑蔣芙蓉
是另一顆劍星,因封印幽冥而直達天命,直到帝宮的那場大火,紫薇漸弱,劍星卻明輝未衰。
而那時,他才想起,起初她進宮,是以蔣芙蓉救命恩人之名。
蔣芙蓉失蹤後,她也不見蹤跡,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派人尋她。
直到藏身仙門的探子發覺了,從西決逃出尋找玄意的血殺門傀儡,方才得知她身在西決。
劍星第二次展露鋒芒,明亮更甚,便是她到達西決之時。
第三次,更為耀眼,依舊是她被困在西決的這段時間。
劍門星位列西方,數萬年的沒入黃沙中的劍骨,亦在西決。
一次,是巧合,若次次都對的上,再是難以置信,也是事實。
儘管知曉她身世,他仍明白,天道難違。
她不曾逃離西決,依舊受許硯桎梏,意味著星河中的劍星雖嶄露鋒芒,而真正的西決劍骨,無法回到她體內。
他那封信,不過是將他猜測出的她的身世,如實告知。
這封信提著「九霧,親啟」的信送出去後,他便就在一直等著,今日的「西決異象」
那封關於她身世的信,的確是他故意送到玄意手中。
催動劍骨的,唯有劍骨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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