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忘了阿嬤對你說的話了嗎?你不是惡人,無論別人如何說,你都不是惡人,不是禍患。」
「宿主,幼年時不曾停下的凌雲頂雷罰,現在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系統哽咽地說道。
九霧眼睫低顫,淚珠落下:「有…答案了?」
她閉上眼睛,緩緩將自己縮成一團。
幼時她從在玄意的庇護下逃離了凌雲頂,可那一道道震徹天擎的雷鳴,一道道如利刃般掃視她的目光,一句「天生惡種」卻將她一直困在凌雲頂,好似永遠都逃不開那裡……
「宿主新生於覆滅絕境,你存在於世間,是西決全族耗盡性命逆天而行所交換,凌雲頂的雷罰只是感知到了他們的存在,感知到了他們曾因你而離開,而並非因為,你是惡人。」
「你不是惡人。你是被無數人愛著,傾盡一切也要守護的存在,宿主,你曾以為的被拋棄,恰恰是那些愛著你的人付出性命的珍視,你的存在不是錯,是西決子民甘願付出性命,所想看到的。」
九霧掀起眼眸,她,一直被愛著。
愛護她的人很多很多,只是她,從來都不知道而已。
系統的懲罰機制令九霧平靜下來,她緩緩看向自己血淋淋的雙手,輕聲說道:「你說的對,我不能被擊垮,我該結束這一場因嘉樂而起的蒼生之劫。」
她抹去眼角的淚,看向嘉樂:「你還沒說,他們讓你等待我出現,為什麼?」
嘉樂與九霧隔著冰棺對視著,許久沒有說話。
「如今我被你關在此處,終生都逃離不得,你還是不肯說嗎?」
九霧撐著身子站起來。
嘉樂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面容,緩緩開口:「你的骨身。」
九霧眼睫一顫:「什,什麼?」
嘉樂欣賞著她的表情,彎起眉眼:「你的骨身,便是他們想讓我交給你的東西,他們奢望獲得新生的你,能夠找回骨身,找回曾失去的渡神機緣。」
「只可惜,它隨我一同淪落鬼川,五萬年光陰,早已腐化殆盡了。」
九霧張了張嘴,喉間乾澀,哽住了想問的話。
她的骨身沒入鬼川,那麼她體內的……
嘉樂狀似好心為九霧解釋著:「哦對了,你那師兄的劍骨並非因青蕪所毀,否則,身負劍骨之人,青蕪如何能輕易將他控制,青蕪亦是在動手之時才發覺,他的劍骨並不在體內,想來是自進入西決時,便已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
九霧失神地看著她,良久後,她重重咬住手腕,喉間溢出嘶啞的低泣。
那日他說,他沒有將劍骨交給青蕪,隨手毀去了劍骨。
說的那般輕鬆,卻原來……他來西決,就是為了將劍骨,送與她。
他想她找回自己的身世,不惜以自身劍骨為代價…
嘉樂看了失魂落魄的九霧半響,被外界突然出現陣法金光擾了思緒,她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她離開後,九霧哭著問系統:「你可有辦法毀去這冰棺,我可以做任務的。」
系統嘆息一聲。
九霧繼續道:「做多少任務都可以,只要你幫我毀了它,以後我都聽你的。」
「宿主對不起,女配逆襲任務已經進展到了八成,主艙已經將任務面板關閉,接下來只能靠你自己,對不起,我幫不到你了…」
九霧沉默許久,拭去臉上的淚痕,緩緩搖頭:「你已經幫我很多了,不必說抱歉。」
九霧看向狹窄洞口外的濃墨鬼霧,金柱還未落下,便已被嘉樂驅散。
「噗!」許墨白跪倒在地面,口中鮮血噴灑一地。
「大人,您已經在此處施法一日一夜了,再繼續下去,你會死的!」趙淵焦急地站在許墨白三步之外,因許墨白腳下的陣眼,無法靠近。
「是啊,許帝師,就算您想找人,也該保全自身!」
「回來吧……」
此陣以施陣者血液為引,不遠處的仙門之人也同樣守了一日一夜,眼睜睜看著許墨白周身氣息越來越微弱,卻無能為力幫不上忙。
許墨白動作緩慢地站起身:「找到了…」
陣法被毀之處,正是距幽冥百里處的荒廢村落。
他看向趙淵:「備馬,去離壽村。」
趙淵猶疑道:「離壽村據此處千里之遙,如今玉蘭以南皆被怨靈占據,無法御劍而行,您的身體……」他的話在許墨白清冷的目光凝視下咽了下去。
「屬下這就去辦!」
「我等也去,九霧姑娘對我們對人族有恩,我等非忘恩負義之人,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將她救回來!」
「是啊,我等仙門之人絕不會再行那見死不救之舉。」
戰馬蹄疾,彴凜駕馬自北邊回來,他將手中令牌扔給後方的攬月將領:「傳本帥令,駐守玉蘭城十萬攬月軍即刻南行,驅除玉蘭以南怨靈,救回九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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