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蟬月總算把水擰乾了,長舒一口氣,然後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葉慎又把車內暖風溫度調高了點。
孟延年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麼冷的天為什麼要在外面淋雨?」
江蟬月奇怪道:「當然是因為沒帶傘。」
她避而不談(?)的模樣令他心頭一空,孟延年默默轉向車窗,沉默不語。
車內再次寂靜,葉慎大氣都不敢出。
江蟬月沒注意到車內壓抑的氛圍,抹了一把車窗上的霧氣看了看外面,疑惑問道:「這是要送我去哪?」
沒有人回答,孟延年不發話葉慎也不敢開口。
江蟬月終於意識到車內的氛圍有點怪,疑惑地看向孟延年:「小叔?」
她看見孟延年胸膛上下起伏,似乎是覺得車裡很悶似的,良久才聽見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意味響起:「電話是打給那小子的嗎?」
江蟬月:「?」
還未等她回答,孟延年又自顧自地說:「算了,我對你們的事情不感興趣。」
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起來有心情不太好:「但是孟嘉賢不是個值得託付的人,他既然能讓你為他狼狽成這樣,就說明他對你並不上心,不如及時止損。」
江蟬月:「???」
孟延年難得說這麼一大段話,江蟬月卻無動於衷,她的毫無反應對他來說,似乎就是最明確的反應。
孟延年閉了閉眼,不願再說話。
不願聽就算了吧,年輕的小姑娘,總是愛走一些彎路。
江蟬月猶疑的聲音響起:「可是……」
可是什麼?你還要為那個辜負了你太多的人開脫嗎?孟延年想。
江蟬月:「可是我剛剛只是在點外賣啊。」
孟延年:「……」
江蟬月憤憤地說:「店家竟然說他要回去收衣服,不給我做了?不做就不做了,把錢退我啊,給我張券算什麼!」
信不信我拿膨脹神券炸死你!
車內壓抑沉悶的氛圍終於被戳了個口子,孟延年這才意識到這件事是個徹頭徹尾的誤會,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平靜地對葉慎道:「去北山墅,送她回家。」
葉慎默默停下繞圈,往北山墅開去。
江蟬月這才想起來問:「小叔,你不是說不回國嗎?」
孟延年指節蜷縮了一下,平靜道:「國內有事情要處理。」
江蟬月沒有多問,點點頭:「哦原來是阿嚏!這樣啊,阿嚏!幾天沒見我十分阿嚏!想念小阿嚏!叔。」
孟延年嘆了口氣,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她:「把濕透的外套換下來吧。」
江蟬月不太好意思地接過:「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
孟延年:「沒事,你的小阿嚏叔怕你冷。」
沒想到孟延年會面不改色地說冷笑話,江蟬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活久見啊,連反派都能變得調皮了。
江蟬月披上了孟延年的外套,淡淡的木質香調漸漸在鼻尖縈繞,並不是冷冽的生人勿近的香型,而是出乎意料的溫和厚重。
葉慎的車開得很平穩,江蟬月裹著外套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車在一棟別墅前停下,管家站在一旁給江晉安撐著傘,江晉安頻頻看表,顯然已經等了許久。
看見一輛車在家門口停下,他趕緊上前。
江蟬月披著衣服搖搖晃晃地下來了,江晉安遞給她一把傘,趕她回去:「死丫頭玩到這麼晚才回來,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別感冒了!」
車窗降下,孟延年從車內點了下頭示意:「晚上好江先生,我腿腳不方便,就不下車了。」
江晉安笑道:「哪裡敢麻煩孟先生下車,你在國外這麼照顧小女,回國第一件事就是送她回家,我該好好感謝你才是,過年的時候我讓那丫頭去給你拜年。」
江晉安只是客套一下,畢竟人家又不是江蟬月的親小叔,而且他跟孟延年打過照面,知道這個年輕人跟那些沉迷玩樂的富家子弟不同,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被人打擾,因此沒有指望他同意。
沒想到孟延年沒說什麼就同意了,點點頭:「好。」
江晉安:「既然如此我就讓她不打擾你休息了提前說一聲新年快樂……」
「我說,好。」
「好的……啊?」
孟延年垂下眼睫:「不用讓她帶什麼東西,就當是來吃個飯。」
說罷,他對江晉安點了點頭道別:「抱歉江伯父,公司事務繁忙,我得先走了。」
汽車消失在雨幕里,江晉安站在門口百思不得其解。
孟延年為人冷淡,禮貌疏離,即使江孟兩家是關係頗好的世交,也從未見過他對江蟬月有多上心。
怎麼這次從國外回來,他的態度就變了?
這不會是個鴻門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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