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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灌進了常聶遠的嘴裡。

常聶遠瞪大了雙眼,眸中滿是驚恐與不甘,藥水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滑落,他拼命咬緊牙關,試圖阻止那液體流入喉中,可司正長老的手如鐵鉗般牢牢扼住他的下頜,根本無法掙脫。常聶遠一邊嗆咳著,一邊被迫地吞咽著這種不知名的藥水。

「好了,」司正把空瓶子一丟,對慕也努了努嘴,「問吧。」

慕也看著神色猙獰的常聶遠,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呼出。

「第一個問題,你為了贏門內弟子選拔,作弊了嗎?」

常聶遠的嘴一張一合:「是。」

他猛地一怔,像是沒預料到自己的嘴竟然會不受控制地說話,立刻開始慌亂地掙紮起來,雙手在繩索上瘋狂地磨蹭著。

慕也毫不意外:「第二個問題,你害舒緬了嗎?」

常聶遠瘋狂地搖頭,紗布上紅褐色的血漬又被新一輪鮮艷的血液濕潤:「是。」

他臉上的神情一下子絕望,終於意識到自己今日難逃慕也的怒火,四肢都胡亂地蹬起來,帶著木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出「吱嘎」的刺耳聲音。

慕也微微眯起雙眸,眼中寒芒閃爍,她緊緊盯著常聶遠,手指不自覺地握緊劍柄,虎口都被她攥得泛白。

「怎麼害的?」

「我把高級的力竭符貼在舒緬比試用的木劍上,等他精疲力盡後便對他出殺招。」常聶遠一板一眼的腔調與他極度驚恐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甚至試圖咬傷自己的的舌頭,然而最終也只是鮮血混著真相一齊從他的嘴裡流出來。

「你還對他出了殺招??!!」慕也猛地站起來,狠狠揪住常聶遠的衣襟,居高臨下地逼視他。旁邊的穆薇眼中也是驚憤交加,難以置信地看向常聶遠:「師弟……」

「是。」常聶遠的嘴依然在認真回復,但他卻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慕也猛地一拳打在他在左半張臉上,把醫修精心纏好的紗布打得鬆散開,虛虛地掛在常聶遠的腦殼上。

常聶遠狂飆的腎上腺素已經讓他感受不到疼痛,他吐出一口含著牙齒碎片的血沫,張狂地對著慕也大叫起來:

「殺的就是他!!他是妖!!你這個妖族的走狗!!」

他的眼睛裡是鋪天蓋地的怨恨:「我師父!!我師父就是被妖族的人尋仇弄死的!!」

「胡扯!」這回輪到司正拍桌子了,他怒目圓睜,「你師父的事未有定論,你怎敢胡言?!!」

「就是妖族啊!!」他撕心裂肺地大吼著,眼角流下一行血淚,「我親眼所見,是你們都不信我啊——噗!!」

慕也又是一拳,正正打在他胸口,讓常聶遠直直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只要想起自己那在疼痛中死命掙扎的一晝夜,和至今昏迷未醒眉頭緊鎖的舒緬,就恨不得把眼前之人千刀萬剮了。

她本以為舒緬在自己心中只是一個純粹的任務對象,可原來人心匪石,自然生情。

與舒緬朝夕相對的三個月,她早就將他視作真正的師弟。

想他高興或許是假的,可那些在旁指點迷津、傳授所學的日夜都不是假的。

「常聶遠,你怎麼敢——」慕也一劍斬斷繩索,將半死不活的常聶遠拖到明律堂門口,在路過弟子驚悚的目光之中,用法術將他吊到了半空。

「還請司正,行刑。」

慕也深深地向司正一揖,隨後沒有直起身,側著倒了下去。

穆薇驚呼出聲,匆忙上前把慕也扶抱起,只見她面色慘澹如金紙,髮絲之間儘是冷汗。

*

舒緬醒來時,恍惚間聽到外面有人壓著嗓子在說「大師姐把人廢了」。

他以為是自己還沒從那場混亂壓抑的幻夢裡出來,卻突然感受到腦海里一陣鈍痛。

他皺起眉頭,滿心疑惑,想要起身卻感覺渾身乏力,努力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嘶……」舒緬強撐著自己從床上坐起來,視野里霍然撞入一枝臘梅。

不像是剛折下來的。

白色的花朵已經微微有點蔫兒了,未開的花苞也像是有氣無力地開不動花。

顯然是折它的人折了又不負責,只是這樣隨意地擺放在他床頭。

舒緬拿起花枝,小心翼翼地湊近輕嗅,淡淡的梅花香氣撲盈鼻間。

似乎聞到這冷香,手腳卻不知不覺地暖了起來。

外面竊竊私語的聲音突然剎住,取而代之的是兩聲心虛至極的「大師姐。」

慕也推開門,臉上還是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神情:「醒了?」

她斂起衣袖坐到舒緬床前,仔細端詳了會舒緬的面容。

舒緬聞到慕也身上那與臘梅截然不同的香氣,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師姐。」

慕也被這聲師姐叫得笑了:「怎麼受了回傷,反而懂事了?」

舒緬猶疑片刻,舉了舉手中的梅花:「你帶回來的?」

慕也點點頭:「你比試那天我去折的。」

「……」舒緬像是有話要問,卻一直沒有開口。他似乎還沒有徹底清醒,看起來有些呆呆的。

慕也忍不住揉了揉小師弟的腦袋:「想問什麼就問吧。」

舒緬終於不再猶豫:「你……把誰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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