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文覺得奇怪,張婉如為什麼會在這裡。不過他倒也沒著急,直到看著火堆燃燒殆盡,這才又順著張婉如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這邊距離肖家老宅後門近,梁文鳳從後門出去,外面是一條僻靜的巷子,剛踏出門就聽到身後有一道清脆的聲音。
「梁文鳳。」
梁文鳳回頭,見到來人挺詫異,「張婉如?」隨即想到什麼,她瞭然,「你跟肖秉文一起來的?怎麼方才沒看到你?」
張婉如卻沒對她解釋,她直接問他:「你找肖秉文做什麼?」
問這話時的表情倒還是平靜的,這語氣卻淡得很。想起上次她去張婉如店裡買衣服,當時她對她還挺客氣,如今跟她說話的語氣可跟當時的客氣完全不一樣。
梁文鳳說道:「我找他做什麼,他沒告訴你嗎?」
這反問帶著幾分挑釁,張婉如也沒生氣,像閒聊一般說了一句:「不會又要向他求婚吧?」
梁文鳳表情冷了些,不過這事兒本來她也做過,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她道:「當時你們離婚的消息據說是肖秉文放出來的,我以為你們真離婚了。肖秉文是離婚狀態,我也是單身,我追求他沒什麼吧?」
「當然沒什麼,不過你現在知道了,我們還沒離婚。」
這是在暗諷她,明知他們沒離婚還去找肖秉文?梁文鳳下意識想解釋,她的自尊可不允許別人將她當成破壞人家庭的人。
可驟然想到什麼,她看向張婉如的目光多了幾分興味,有心要逗一下她,她道:「我還記得你對我說過,你跟肖秉文在一起是為了小戎。你還說你不會阻止我和肖秉文相親,如果我和他真成了,你會主動退出。」
肖秉文走到後門口時正好聽到這話,他腳步驟然頓住,一時竟沒上前,身體往後門邊走去,將身影遮住。
他著實好奇,這丫頭會怎麼回答。
張婉如道:「那些話是在婚前說的,現在我和他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啊?」梁文鳳故意拉長了語氣,說道:「結婚了確實不一樣。」說到此處話鋒一轉接著道:「可是我記得那天你看到肖秉文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你毫不在意轉身就走了。你都不在意一個醉酒的女人跟肖秉文靠那麼近,為什麼又要在意我找肖秉文做什麼呢?」
梁文鳳神色間滿是嘲諷。藏在門後牆根下的肖秉文面色也暗了暗,一方面張婉如被梁文鳳嘲諷,作為自己人,他護短的心思讓他不太舒服,另一方面他又很想知道張婉如會怎麼回答。
畢竟他很清楚,這丫頭曾經壓根沒將他放眼裡。即便兩人有過親密關係,即便那日她對他親口說出喜歡他,雖然大老爺們兒不該感情用事,但她曾對他的態度還有那曾經的噩夢,噩夢中她面對將死的他也視而不見,還是會讓他時不時會患得患失。
肖秉文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張婉如在沉默片刻之後沖梁文鳳說道:「我那日轉身離開你怎麼就確定是我不在意呢?」
「在意的人,會是你那樣的表現嗎?」
「人都是不一樣的,在意的表現自然也是不一樣的。肖秉文是我的丈夫,是我的男人,我怎麼會不在意他呢?」
一抹夕陽從後院處慢慢爬進來,從肖秉文的耳根掃到了臉上,帶來一股暖融融的癢,陽光也不強烈上,可他覺得好像照進了他心裡,心裡也在發癢。微垂頭,那抹光落進眼底,眼底生亮,嘴角微勾的弧度,讓眼底的亮色又更濃了些。
我的丈夫,我的男人。
這話倒是也沒少對他說,但大概率是出於夫妻情趣,他懂。原來對著別人她也這樣說,毫不猶豫宣誓主權,滿滿的占有欲。
張婉如又道:「倒是你,你明知我跟他沒離婚還找他,你怎麼想的?」
梁文鳳覺得無趣,也懶得再逗她,她道:「你別想太多了,我還不至於對有婦之夫感興趣,我找他是因為受肖瑜所託將某個東西帶給他,東西送到他手上我就走了,你要不信,可以直接去問他,肖秉文不至於跟你撒謊吧?」
張婉如想到方才梁文鳳確實給了肖秉文一個箱子,既然都讓她問肖秉文,倒也沒必要拿這個騙她。
張婉如稍稍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你了,抱歉。」
梁文鳳詫異看了她一眼,這道歉來得還挺乾脆。想著方才張婉如那步步緊逼的話,倒沒想到知道誤會了就立馬道歉,還挺講道理?
既然說清了,梁文鳳便沖她道:「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耽誤你了。」
語氣又恢復了客氣。
說白了,其實她倆之間也沒太大的敵對關係,唯一尷尬的就是有個肖秉文,不過既然肖秉文都結婚了那也沒什麼好想的,以後遇到了能客氣打聲招呼,做點頭之交便好了,也沒必要弄得太尷尬,梁文鳳轉身離開。
太陽西沉,陽光也從肖秉文身上略過。他這才從牆根走出來,輕咳一聲提醒。
巷子寂靜,驟然的咳嗽聲將張婉如嚇了一跳,一回頭才看到肖秉文站在身後。
張婉如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到。」
嘴角和眼角的笑意還有眼底那抹亮色還未散,他看上去心情很
不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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