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憐笑一下。
「日出來啦!」喬笙忽然說。
「啊!」莊雪一下子轉過頭去,「真的!」
陳憐也轉過頭去。天不知何時更亮了些,平靜的湖面,水霧朦朧的淡藍色天空與山色間,一輪橘黃的太陽升起來了。
第42章
競賽班結束,陳憐開始收拾書包,去空教室跟王朝和一起晚自修。
「陳憐,你留一下。」隊長在講台上說了一句。
陳憐:「……為什麼?」
隊長:「有事。」
陳憐只好留下,把整進書包的東西重新拿出來,在位置上做題目。
她跟王朝和發:我可能遲一點,被隊長攔下來了。
王朝和:好。
雖然把陳憐扣下來,但隊長好像不急的樣子。陳憐看似在寫作業,實則「歸心似箭」,時不時抬眼看隊長。隊長此刻卻仍無動於衷,又或者麻木到懶得做表情,抓緊每一秒低頭批改他們的作業。
她忽然想起之前小惠學姐說,隊長跟她很像,有好學生的氣質。
……等等,她也要抓緊時間。
不知什麼時候。
「陳憐。」
她抬頭,看見一臉疲憊的帥哥隊長穿著白衛衣站在她面前。教室此時已經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隊長開口:「你最近,如果有什麼競賽上的問題,還是來問我吧。」
陳憐一呆。
「別去問吳老師了。」隊長說。
「……我沒去問。」陳憐說。自從聽說老吳可能在跟學生(自己?)戀愛,她就沒再去了。
隊長皺眉:「那你最近的題目問誰?」
……陳憐沒好意思說她最近在玩,題目堆積著還沒問。
她的良心突然有些惶恐。墮落了,不能再這樣,她要讀書了。
方毓低頭看著眼前沉默但表情豐富的女生:「我聽班裡有人講,你在跟吳老師戀愛。」
陳憐瘋狂擺手:「我沒有,我有男朋友。」又年輕又帥氣又聰明。
他望著她,忽然笑道:「你到底是心大還是怎麼,你知道這件事在我們班裡,在學校里,流傳多廣。你知道我從哪裡聽說這個消息的嗎?」他說,「我在食堂吃飯,我背後一個不是咱們競賽班的同學說,吳老師跟一個叫陳憐的女學生在戀愛。還有人以為『陳憐』是一個化名。」
陳憐:……
她有些沒實感,因為她一直是小透明。
「那怎麼辦?」她問。
隊長說:「又不能把每個傳話的人抓起來,還能怎麼辦。你別再跟吳老師接觸就好。」
「好……」陳憐說著,又問,「隊長,吳老師真的在跟班裡的學生戀愛嗎?」
隊長瞥她一眼。
「誰知道。」他輕輕冷笑一聲。
陳憐抱頭。她覺得很奇怪,就算她確實問了很多問題,流言也沒道理傳得那麼兇狠。
方毓望著她茫然又懵懂的表情,抬起手,卻將在半空中停止了,最後從她的頭頂稍移向肩膀。他安撫地拍拍她:「……以後,來問我題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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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憐背著書包,來到教室,推開門,看見熟悉的人正坐在燈光下敲鍵盤。他不得不敲鍵盤——因為得做項目,也忙得不行。他們在最近的晚自修中各做各的事情,真正地相處出革命戰士的友誼。
但即使什麼都不會做,他們還是會來空教室呆在一起。陳憐曾以為走形式是一件很沒意義的事情,但這種形式她自願去走。
他聽見聲音,抬頭見她,笑道:「來啦。」他順手取過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潤嗓。
「嗯,」陳憐才看見那袋牛奶。他的習慣依然沒變,吃早飯時一般都會喝,有時晚上餓了也喝。她無數次想要提醒他,可作為一個不好好吃飯睡覺的人又沒什麼資格講話。不過,今天她望著又有些莫名其妙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要不換一個牛奶喝?」
「可我覺得蠻好喝的。」他說。
「我聽說,」她開口,「一個常年喝飲料的人,得胃癌死了。」
他頓了頓:「應該還有別的誘因吧,比如作息,飲食不規律,遺傳……」
陳憐說:「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裡怕了一下?」
「……也許。」他說,「但軟弱和恐懼是人的權利,所以我暫時還不想改……」他停下,回顧這句自己使用了好幾年的理由,看向身邊那個習慣傷害的人,笑道,「好吧,確實很傻,沒有必要。」他把牛奶放在了一邊。原來一些曾以為難於發生的改變也能到來得如此自然。
陳憐坐到他身邊,打開筆記本:「哦,話說跟你講一件神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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