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每次都是買一兩份分吃，雖說玉竹的胃口比較好，但架不住李竹茹眼睛看不得任何好東西，抱著難得出宮不嘗一嘗太可惜的想法，她是每一樣都來一份。妙果也是個眼大肚子小的，主要起到一個品嘗的作用。

李竹茹擔心地看著來者不拒的玉竹，「玉竹若是吃不下別硬撐著，這些乾淨的送給旁人也不會浪費。」

尋常百姓誰能沒有節制的買這些小吃啊，若是乾乾淨淨的相贈，他們也不會拒絕。

玉竹搖搖頭，「姑姑放心，我還吃得下。」

李竹茹和妙果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的肚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練武之人果然要能吃，要不然瘦杆子一個，哪有力氣打架啊。

一些商鋪三人也進門去逛了，李竹茹沒有遇到所謂狗眼看人低的事，到底是走高價路線的商鋪，無論是掌柜還是店員都維持著基本的禮儀，李竹茹買了些精巧的小玩意，打算拿回去哄孩子。

出了門妙果沒有一點疲色，「姑姑，我們去榆水樓用午膳，這段時日許多外祖進京，榆水樓這幾日還有胡人女子表演，聽聞和我們大雍很不一樣。」

李竹茹知道她打聽消息打聽得多，但沒想到在宮外的消息也如此靈敏，「皇上千秋節在即，京城人員混雜，但瞧著確實熱鬧。」

周泓安的生辰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李竹茹一直都惦記著，想到天下人都為了他的生辰運轉，難免有些憶往昔。

不過，她憶往昔的時間向來很簡短，「榆水樓的位置定好了嗎？」

妙果：「自然是早早托人定好了位置，若是等到今日出……門才定，我們怕是只能在一樓人群後面。玉竹還好，像是我，踮起腳都只能瞧見前面的人頭攢動。」

玉竹冷不丁地開口，「我可以將你舉起來。」

李竹茹：「……」

妙果也磕磕巴巴道：「那……倒是也不必。」

她都不敢想那種場面。

李竹茹撲哧一聲笑出來。

哪怕妙果提前定位置也沒定到包間，李竹茹看著她那自責的模樣，「這樣方便得很，再說我們來不就是為了看新奇的表演嘛，包間的意義不大。」

李竹茹瞧著出入皆富貴的榆水樓，倒是敬佩起來這幕後之人的手段，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居然經營如此大片營生，表演還是免費，處事確實大氣。

等到這幾日引起京城追捧的胡人女子出來跳舞，李竹茹瞧著她們大方美艷的長相都忍不住誇讚出口，「果然是濃艷的美人模樣。」

穿著比尋常人家露膚多了些，但艷麗而不低俗，李竹茹大大方方的欣賞，只不過瞧著掩耳盜鈴一般，紅著耳朵捂著眼睛但五指之間間隙大開的妙果，她忍不住打趣。

「人家表演的女子都沒害羞，你一個看客這般代入做甚？大大方方的看便是，若是真不想看，倒是把你那滴溜溜轉的眼睛捂嚴實啊。」

妙果果斷放下手，「我這不是沒見過嘛。」

雖然害羞，但確實好看，難怪男子喜歡看，她瞧了也挪不開眼睛。

跳到後面，下面的舞女居然還有互動，看著往二樓上來的女子，李竹茹讓妙果準備好打賞的錢。

或許是難得見到女子這般打賞，舞女還特別和妙果互動了一番。

李竹茹看了一眼她那沉浸其中的目光，只能微微遮住嘴角，暗道一聲美色亂人眼啊。

榆水樓的表演自然也不全然靠著女子的美色來迷惑，還有許多，李竹茹看得心情愉悅，除了耳朵稍稍有些受不了喧鬧。

李竹茹簡直都捨不得回宮，但說好了當日出當日回，她這若是晚點，周泓安怕是能親自出宮來「逮」。

「別可惜了，下個月還能出宮。」李竹茹領著戀戀不捨的妙果下樓，勸道。

妙果嘆氣一聲，「下個月姑姑該帶玉玲出宮了。」

她雖然喜歡，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李竹茹剛想說出宮多帶一個人也無妨，就聽到了嘈雜的救命聲。

越過人流往上方傳來聲音的地方看去，李竹茹隱隱約約聽見「卡住」、「喘不上來氣」、「可惜了」的話，調轉腳步又折返過去。

「讓一讓，讓一讓！」妙果和玉竹也機靈，給李竹茹在前面開路。

李竹茹擠到人群裡面，就見到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躺在地上面色漲紅，李竹茹上前，趕在隨從質問前冷肅地開口，「我曾見過江南的神醫如何診治小兒卡殼，你們小公子還有救，但你們若是繼續耽誤下去，怕是回天無力。」

一群人被她唬住，玉竹倒是認出來他們身上的衣裳乃皇室宗親，亮出隨身攜帶的腰牌，迅速讓人相信她們的身份。

李竹茹稍稍有些艱難地扶起卡殼的孩子，這孩子有點壓手。

她固定住幼崽的腦袋和脖子，右手規律地拍著他背後肩胛骨肩胛骨位置，重複好幾次後沒見到效果，臉色更加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