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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見過,」漢斯推推眼鏡,笑著解釋,「回來前的一天,我在借書處看到一個女孩子借中文古籍《孫子兵法》。當時借書老師說,這本書最常借出的是德語譯本,總參謀部有時會調借,問她確定要借中文原版?因為那個版本還是當年中國宰相李鴻章與俾斯麥宰相會見時送來的,比較稀少,幾乎沒有人借過。女孩為了表示自己看得懂中文,還當場寫了幾個中文字。就是她。」

比拉露出微笑,我得到她兒子的認可,她十分開心。

我說:「阿爾伯特假期回去後要在軍校任教,他說手裡有德文譯本了,因為我懂中文,他就想讓我幫忙,一起研究這本書的原文。」

「但為什麼你這幾天也抱著一本中文書手不釋卷?」迪莎問丈夫,「從回卡塞爾開始,你就像焊在書桌邊一樣。」

漢斯像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像上課藏了一本小說被老師發現了一樣,「為了研究古籍,我最近也在學一點中文,可每次翻開中文書,那一行行的方塊字還是像咒語一樣。我怎麼也是歷史副教授呢,總不能輸給一個年輕姑娘。」

「你呀。」比拉微笑著責備。

「她母親原本就是中國人,她會中文理所當然的。」迪莎說,「再說,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也要好好陪一下母親,不要總鑽在書里。」

「沒問題。」漢斯笑著坐在母親身邊。

比拉仔細觀察著我的相貌,猶豫著開口了,「你母親,真的是中國人?」

阿爾伯特告訴我,關於這些他曾經和舅舅、舅母都提過,這一次她重新提起,難道是介意我不是所謂「純正的雅利安人」?

迪莎一時也沉默了,她看了我好幾眼,問題是她引出來的,但現在比拉問的是我,她也不好插嘴。

我停頓了幾秒鐘。心想無論他們接受與否,我都來了,於是挺直腰板,直視著她回答:「是的,她很早就去世了。」心想哪怕他們真的不接受,這個問題上|我也不可能迴避。

大約我盯著她的目光有些過於「挑釁」,比拉迴避了我的視線,「抱歉,我不是說……」她侷促起來,更加說不出話,雙手在裙裾上為難地摩挲著。她的道歉也不知是出於詢問血統,還是因為剛剛得知我母親去世得早。

漢斯拉起比拉的一隻手,「母親,西貝爾父親在帝國的考古部門工作,她和阿爾伯特以後不會遇到困難的。你不用擔心。」

終於被人解釋出自己的想法,比拉鬆了口氣,向我歉意微笑。原來她是善良的,只是擔憂我和阿爾伯特的關係是否會受到血統的阻礙。

之前我是誤解了,有點防衛過度。

我放柔了聲音,也安慰她道:「是的,不用擔心。」

「阿爾伯特肯定和父親談過這些,父親從沒有表示反對。」漢斯又補充道。

比拉表情更加舒緩,似乎丈夫的意見對她的影響更大。

「對了,他父親也是研究歷史的,給我們說說他。」迪莎趕緊對我說。

「羅伯特·埃德斯坦教授,我也知道!」漢斯說,「我在上學期間就讀過他關於古希臘與古埃及神話關聯性的論文——」

一陣馬蹄聲傳來,我望向窗外,果然是他們回來了。我起身出了門。

阿爾伯特的黑馬率先進了大門,他先從馬上下來,然後把格爾德抱下來。

倫德施泰特元帥的灰色斑點馬跟在後面,兩匹馬身上都冒著白氣。元帥一帶韁繩,讓馬停|下,沒有人幫助,自己下了馬。動作輕盈,精神也很好,似乎完全不受辭職的影響。

「快到家門突然加速,什麼時候變得和隆美爾一樣好勝了?」倫德施泰特笑著,在門廊換掉了沾泥的靴子。

他是典型的普魯士軍人,永遠穿著軍裝,腰背筆直,絕無發胖。因為保持身材也是軍人風範的一部分。左臉頰有一處傷疤,顯得十分威嚴。不過臉上總是帶笑,就沖淡了這份嚴厲。

「論好勝心,我可比不上隆美爾將軍,上次滑雪我還讓他贏了呢。」阿爾伯特用手套拍打身上的一點松針葉子,走過來先和比拉、迪莎點頭,便拉起我的手,靠近了輕聲問:「等急了嗎?」

我輕輕搖頭。他低頭貼了一下我的臉頰,拉起我的手指,有意無意掃過自己的嘴唇。周圍沒有人注意我們小小的親密舉動,我們又相視一笑。

「她們都穿得很單薄,快進去吧。」元帥一揮手,讓女士們先進。他和阿爾伯特在最後。我聽到他又笑著說:「隆美爾你都讓著他,今天為什麼非要贏我這個老年人?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現嗎?」

「當然是因為你就算輸了,也不會要求再來一次,直到戰勝我為止。」阿爾伯特說,這話指的是誰,就不用說了。

元帥朗聲大笑,我們也都忍俊不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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